进这些,不仅痛斥了此人一顿,还将其罢免收监,说是大放厥词,扰乱军心。

    鱼尾坡上,鲜卑人拉开阵势,数万匹战马高昂着脑袋,骑卒们磨刀霍霍,睥视着下方远来的汉军。

    在几十名鲜卑将领的簇拥下,身穿戎甲的步度根骑马缓缓走上前头,熊面狮发,一袭大白裘加于身后,端的是英武不凡。

    张懿借此仰头打量起来,心中暗道了一声:卡祁居于其右,看来此人便是鲜卑三王之一的步度根了,果真有几分气势。

    前几日的成宜之战,说是步度根亲提大军前来,可实际上,张懿连步度根的影子都没见着。

    “张帅,鲜卑贼驻于半坡,占尽地利。一旦发起冲锋,借势而下,我军恐怕难以抵挡,是否应退后两里,避其锋芒。”郭焕上前,小声提醒着张懿。

    别看他长得五大三粗,读过的兵书却是不少,先前也是屡受张仲器重。

    “诶,郭将军何须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

    张懿对此压根儿没有放在心上,这场仗的结果,他还能不知道吗?

    后军位置处,韩悝仰躺在车驾上,两名侍女跪在其脚旁,轻柔的捶捏着韩悝的大腿。

    韩悝脸色享受,顺带瞥了一眼前方,咬了口侍女递来的冬枣,捻指鄙弃道:“本御史就不喜欢这些个莽夫,舞刀弄枪,你杀我我杀你的,看得本御史吶,是心惊肉跳。”

    陪在韩悝身旁的郑嵩点头称是,谄笑连连,“御史您所言极是,有您在此坐阵,相信士卒们必定心怀感恩,士气大涨,届时一定可以大破鲜卑。”

    成宜县内。

    有了张懿的将令,胡海带着两千士卒,气势汹汹的来到吕布帐外。

    守在外边的陈卫见来者不善,伸手拦住胡海,质问起来:“你欲作甚!”

    当众被一名小卒拦下,胡海的脸上明显浮现出了几分不悦,他掏出怀中布帛,朗声说道:“吕布通敌叛国,我奉张帅之令,特来将吕布枭首示众。”

    “谁敢!”陈卫暴喝,左手长枪一指,丝毫不惧眼前的两千甲士。

    身旁的几名近卫也同时抽刀,用身躯挡住了门口。

    “嘿,这年头,连阿猫阿狗都敢挡本将军的道了。”胡海嗤笑起来,目光阴鸷的望向几人,“不怕死是吧,好啊,但凡阻挡本将军执行公务者,皆以通敌罪论处。”

    杀了他们!

    胡海命令一出,身后的两千士卒踏着步子,手中长兵往前一架,步步紧逼上来。

    陈卫低吼一声,准备死守帐门。

    正值千钧一发之际,耷下的帐门被掀了开来。

    那些步步往前的士卒瞬间脸色大变,不由纷纷后退,好似见了鬼怪。

    一袭高大的身影挺拔,扫过的目光犹如凛冬里的暴雪,浸人骨髓,手中画戟寒芒闪耀,战甲加身,恍恍如天神。

    “你,你你你……”

    胡海心中大骇,哆嗦的指着吕布,结巴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胡将军不认得我了?”吕布微微一笑,像是有些惋惜的说着:“本来我已入了黄泉,可惜十殿阎罗皆说我吕某人命贱,不肯收我。”

    吕布说得从容,又随手指了指自己的营帐,“胡将军,见到帐外挂着的白布条了吗?你可知,我这些缟素为谁而挂?”

    胡海心中一凛,吕布的话外之音,他如何不知。

    “吕布,你休要猖狂!”

    胡海大喝一声,像是在给自个儿壮胆。

    他回头看了眼身后,见士卒俱在,遂又有了底气,再度叫嚣起来:“现在我的人比你多,就算车轮战,也能把你活活耗死,你拿什么跟我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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