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起来,那吕某就只能亲自来扶了。”吕布笑着说道,尽量使言语温和一些。

    农夫们一听这话,他们可不敢让吕布下田来扶,赶忙全都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避立于一旁,不敢有丝毫动弹。

    宽慰完百姓,吕布接下来要做的,自然是惩处这位当地的县令。

    得知眼前之人就是当朝的大司马,高远也有过瞬间的愕然,但好在他反应较快,眼珠子转溜上两圈,便有了计较,赔笑着说道:“大司马驾临温县,怎么也不提前通知下官,下官也好早早准备,出城迎接才是。”

    “你还知道你是朝廷命官?”

    月光下,吕布脸上添了几许寒霜,大声斥问:“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在家里睡了一觉醒来,这些百姓却连家都未归。还有,我明明免了温县百姓的食邑,你为何还要强征租税?”

    “这……”

    高远面露尴尬,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好委婉说着:“此事缘由甚多,还请温侯移步府衙,下官慢慢向您汇禀。”

    “有什么话不能当着百姓的面说?今天,我就要你在这里如实招来,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便将你下狱严审,绝不姑息!”

    吕布丝毫不给高远脸面,对于这种打着他旗号祸害百姓之人,简直是死有余辜。

    高远见吕布如此不讲情面,也索性搬出了后台,语气里多了几许底气,声音也随之提高了两分:“大司马,还请您看在高家的份儿上,不要存心刁难下官。”

    “高家?哪个高家?”

    吕布狭蹙起眉头,面露狐疑,显然是没听说过。

    此时逄纪上前,俯身在吕布耳旁低语起来:“主公,此人口中的高家,想必应该是陈留的望族——高氏。”

    高氏数世节孝,清名累积成为一种政治上的资本。在士林中享有极高声望,近些年又与汝南的袁氏联姻,可谓是扶摇直上。

    不管是盘踞冀州的袁绍,还是经营淮南的袁术,手下文武都多有高家的门生故吏。

    有高、袁两家罩着,高远在河内一带,自然是横着走的人物,连郡守王匡都只能是束手无策。

    “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东西,我只想知道,是谁让你加征的税收?还有,每年征收的那么多粮食,又去往了何处?”

    当初吕布连袁术都敢扣留长安,难道还会怕他这小小县官的威胁。

    倘若高远真是将收来的粮食送往了长安,或许还情有可原,然则问题是迄今为止,吕布连一粒粮食都没见着。

    “大司马,凡事留一线,不用做得这么绝吧!”高远依旧没有招供的意思,想同吕布继续周旋下去。

    吕布却没了耐性,招来身后的逄纪,同他吩咐:“元图,这个人就交给你了。我给你一夜时间,明早起来,我想知道所有的答案。”

    “主公放心,不出一夜,定能叫他全部招供。”

    逄纪躬身领命,他本就有心在吕布面前表现,好得到主公的重用和青睐。如今机会来了,自是不能放过。

    至于让高远招供的方式,牢狱里的刑讯方式那么多,总有一样会让他老实张口。

    吕布见逄纪应允得干脆,便不再多说,翻上马背,趁着月色,率领大军继续往温县方向行进。

    大军走后,田地里的农夫们总算松了口大气,生怕刚才因言语触怒了吕布,而殃及鱼池。

    好在,老天保佑。

    “他真的是温侯吗?看起来,也没有传言的那般凶恶,甚至……还有些和善?”

    “废话,难道你没看见他身后统领的数万将士吗!”

    “唉,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真不敢相信,威震天下的温侯、手握重兵的大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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