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以喜好而偏废人才,张江陵是宰相,当然要有此心胸,不足以为奇。”
黄玉起看了章合一眼,笑着道:“张江陵后一句大家是听懂了,但前一句呢?”
章合想了半天,不由默然。
臧惟一笑着道:“黄先生不要卖关子了,赶快说来。”
黄玉起捏须道:“东翁,你想对付湖广粮商的办法那么多,为何林延潮非要用重税贾鲁河粮船这一条办法呢?”
“因为贾鲁河新河不过七十里,而旧河有二百多里。一般粮船都是取道新河至开封,但若将来新河开征重税,那么湖广粮商为了避税,是不是可以宁可走徐州小浮桥,从归德绕远道将粮船运至开封呢?”
闻言章合不由拍桌而起道:“此子……此子实在是太……”
“章合!”
臧惟一斥了一句。
章合连忙躬身行礼道:“中丞大人恕罪。”
臧惟一笑着道:“若非黄先生提醒,本院差一点……”
章合亦道:“是啊,心底不甘。张江陵说的没错,此子果真心思深沉,行事擅长玩弄手段。”
臧惟一道:“那是人家的本事,黄先生你怎么看?”
黄玉起道:“我还是那句话,林三元是元辅的得意门生,是需着意拉拢的,将来回京申阁老面上也好看。这李子华就太蠢,得罪了林延潮,再得罪了申阁老,现在不仅保不住河道总督,还要被追责,甚至抄家!”
臧惟一徐徐然点头,然后道:“本院明白,其实就算不看在申阁老的面子上,我也需给他留个人情。”
顿了顿臧惟一看向黄玉起,章合,然后道:“本院不能如李子华那么笨,将来的宰相岂能得罪的。”
说完三人都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