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绍宗还真没干过。

    不过她都把儿子搬出来了,孙绍宗又哪好拒绝?

    当下忙把柳湘莲喊了过来,两个连襟彼此分派好差事,又将府上的管事一一喊来辨认。

    若换成旁人,即便是挂了连襟的名头,这骤然间主持宁国府的丧葬大事,怕也难以服众。

    但孙绍宗眼下是什么名望?

    更别说还是实打实的四品高官!

    一路顺风顺水的,即便想找个杀鸡儆猴的刺头,都无处下手。

    既如此,孙绍宗自然更懒得客气,当下喧宾夺主,给他们一一铺排了差事。

    至于门前那最棘手的次序问题,则是由他带着府上的大管事同二十几名家丁,亲自出面整治。

    这宁国府门外乱归乱、闹归闹,真论起繁杂来,又如何比得上当年的千叟宴?

    由孙绍宗这般‘干才’,抽丝剥茧的一番梳拢,局面顿时大为改观。

    不过在梳理门前秩序的同时,孙绍宗也发现来的客人里,勋贵只占了极少一部分,甚至连武将也不多见,反倒是文臣来了不少。

    这就古怪了。

    虽说文臣之中,少不了溜须拍马之辈,就算有几个见风使舵的,趁机跑来拍拍荣宁二府的马屁,也算不得什么稀奇事儿。

    可大多数文人还是要脸面的。

    这上赶着跪舔的事儿,不是做不出来,可至少也不至于做的如此明显。

    难道说……

    这里面另有乾坤?

    正狐疑着,柳湘莲忽然独自一人找了过来,那脸色是说不出的凝重。

    孙绍见状宗心下一紧,随即忙压着嗓子问:“怎么,里面难道出事儿了?”

    柳湘莲也哑着嗓子道:“二哥,这些人怕不是来吊丧的,而是来指桑骂槐的!”

    “什么意思?”

    “那挽联、祭词里,多有针对道士方士的,有些激烈的,干脆直斥方士误国害民!”

    误国害民?

    孙绍宗的脸色登时也沉了下来,吩咐那大管事在外面值守,带着柳湘莲大步流星的到了居中的灵堂前。

    此时尤氏正领着儿媳妇胡氏,跪坐在灵堂两侧的草席上,挤着眼泪听某个中年文士,抑扬顿挫的念着祭文。

    孙绍宗在门外听了片刻,发现那文士先把贾敬捧的极高,又表示若非被虚无缥缈的仙道耽搁,他眼下应该是朝堂上的中流砥柱。

    然后顺着这话头,就开始引经据典的痛骂方士祸国殃民。

    果然是指桑骂槐!

    而且这骂的不是别人,赫然就是当今陛下!

    孙绍宗一时只觉头皮发麻,怪不得近些日子里,南北道门在京城里争的乌烟瘴气,偏朝中那些孔孟门徒,全都偃旗息鼓没有半点反应。

    感情人家是在憋大招呢!

    也是倒霉催的,他们憋出来的大招,还偏偏被自己给赶上了!

    这一波波的非议中央,怕是早晚要传到广德帝面前,届时自己这出面维持秩序的,要说与他们全然没有干系,谁肯相信?

    可事到如今,他也不敢阻止文臣们的行动,否则日后在朝堂上,怕是非举目皆敌不可。

    而且得罪了这些掌控舆论的士林魁首,就连好容易经营起来的名声,都未必能保得住。

    罢了~

    眼下也只能装糊涂,然后尽量把自己摘出去了。

    想到这里,他风风火火的绕到了后院,也不管薛宝钗、林黛玉等人都在,扯过尤二姐好一通耳语。

    尤二姐得了吩咐,自然不敢怠慢分毫,忙扯上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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