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的沉默之中。

    不久之后,外面戏台上大幕拉开,两人便不约而同的,装出了认真看戏的样子。

    …………

    与两个女人之间尴尬的气氛相反,正中包间里最初虽也起了些龃龉,但随着时间推移却是觥筹交错、气氛渐浓。

    不过就在楼下大幕拉开,正戏即将上演之际,太子却忽然起身要说方便一下,然后便离席出了包间。

    水溶和赵国舅未曾留意,但孙绍宗却发现他出门后,并未走向楼梯,而是在王德修的带领下,向着楼道深处行去。

    太子难道还约了旁人在望江楼见面?

    哪又究竟是什么人,能让太子如此降尊纡贵,甚至还要瞒着赵国舅与自己?

    孙绍宗狐疑顿生,有心想要探询究竟,可想到外面那密密匝匝的太子府侍卫,最后也只能放弃。

    不提他在包间里如何胡思乱想。

    却说太子离席之后,其实也并没有走出多远,就在王德修的引领下,进入了另外一个包间。

    刚一进门,太子便急不可待的问道:“王真人,你可曾推演出清楚了?!”

    这包间里就只有一名手托罗盘的道士,自然也正是太子口中王真人。

    就见他紧闭双目、手掐道印、胡须乱颤,口中念念有词的嘟囔着什么,对太子竟是不闻不问。

    而越是如此,太子越是不敢妄动,只能热锅蚂蚁似的来回踱着步子,一双浑浊的眸子左右不离那道人。

    许久,王真人忽地面露喜色,睁开眼睛向着太子一躬到底:“恭喜殿下、贺喜殿下,这应谶【chen】之人果然就在殿下身边!”

    说着,他转身用袖子往桌上一拂,那空空如也的圆桌上,便凭空多出了宣纸、朱笔、砚台等物。

    王真人一面提笔在那宣纸上书写着,一面道:“殿下,日前所解的第二十八象,正应了太上皇昔年夺嫡之事——而这第二十九象,则是将发未发之象也!”

    却原来他笔走龙蛇,写的正是《推背图》第二十九象:

    壬辰巽下震上恒

    谶曰:枝发厥荣,为国之栋。皞皞熙熙,康乐利众。

    颂曰:一枝向北一枝东,又有南枝种亦同。宇内同歌贤母德,真有三代之遗风。

    王真人写罢,便将朱笔随手掷于地上,老夫聊发少年狂似的激动讲解道:“此卦为恒卦,意为并行不悖、百折不悔!而巽下震上,巽为风,为阴;震为雷,为阳,此卦阳在阴上,暗喻阴阳协调方可成事。”

    “至于这‘枝发厥荣,为国之栋。皞皞熙熙,康乐利众。’,则说的是我大周有栋梁之才,若能知人善用,必能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而最后的这句‘一枝向北一枝东,又有南枝种亦同。宇内同歌贤母德,真有三代之遗风’。”

    “前面两句分别意指三人,而解读三人身份的关键,却在第三句上。”

    “‘宇内同歌贤母德’,寓意为这三人之中必有一女子,地位甚或还在余者之上——而这正应了阴上阳下的卦象。”

    “殿下试想,既是国之栋梁,能大兴我朝的贤才,日后必然是位及人臣,普通女子何德何能敢局于其上?”

    “以贫道之间,唯有母仪天下者,方能如此!”

    太子听到这里,不禁瞪大了眼睛,脱口道:“如此说来,这卦象竟应在了母后身上?!”

    “非也!”

    王真人摇了摇头,伸手指着那‘一枝东’三字,道:“殿下觉得这个‘东’字何解?”

    “东、东……”

    太子喃喃自语着,不经意间见王真人正笑吟吟打量着自己,似乎是端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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