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四十五,宗瑛翻了翻玄关柜,没什么收获。

    她抬眸瞄到墙上挂着的可撕日历本,最新一张还是好些天前的日期。宗瑛算了算日子,今天是8月20,因此她撕掉了全部过期页,开启新的一天。

    日历上赫然写着“七夕节”三个字。

    她这时听到了盛清让下楼的声音,转过身将废弃日历纸投入纸篓,抬首打了一声招呼:“早。”

    “早,宗小姐。”他应道。

    宗瑛走过去,将之前的银.行卡递给他:“这张卡你先留着吧,以防万一。”她说着又从钱夹里取了一张蓝色卡片给他:“交通储值卡,打车也可以用,余额不够它会提醒你充值。”

    她的大方让盛清让愧于接受。

    见他迟迟不接,宗瑛二话不说低头打开他公文包,将卡片塞进去:“至少能避免一些可以用钱解决的麻烦,拿着吧。”

    她说完抬头:“所以准备走了吗?”

    盛清让答:“恩。”

    距早六点还有三分钟,两人心知肚明,却都无从开口。

    这是第一次在彼此都冷静的状态下分别——宗瑛不会跟他回那个时代,也不知他回去要做什么,像送孤舟入汪洋,能做的只有挥手告别。

    六点来临,宗瑛再次见证了一个人的突然消失,像在瞬间蒸发的梦。

    她伸出手,什么也触不到,耳畔只有座钟声铛铛铛地响。

    打开门,天气晴好,这是她要面对的世界。

    她找到一家早餐店,坐在窗边安安稳稳吃了早饭,阳光奢侈地铺满了桌。

    窗外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好像这才是人间该有的样子。

    她挨到上班时间,打算去和章律师见面,却又突然想起章律师改了详谈日期,因此只好改道去医院。

    盛秋实也是刚到医院,宗瑛在电梯里和他打了个照面,他盯着上升楼层对宗瑛讲:“我现在去查个房,你先上楼去看看宗瑜,看完了到楼下找我,我同你谈谈他的具体情况。”

    宗瑛点点头,目送他出电梯,对着光滑如镜面的电梯门整理了衣着——她不知道上楼会遇见谁,除了宗瑜外,或许还有他妈妈,甚至大姑。

    有些关系,她并不善于经营。

    电梯门打开,迎面是高级病区特有的安静。

    她询问病房时,护士甚至会询问她的身份和来意。

    就在她低头填登记表,梁护士刚好过来,看到她就讲:“宗医生过来看弟弟呀?我带你过去。”

    宗瑛随她离开,留下护士站另外两个护士面面相觑。

    其中一个小声讲:“她是以前在神外那个宗医生吧?我听梁护士讲她以前蛮厉害的,不晓得上学早还是跳了级,毕业的时候年纪可小了,还是徐主任的得意门生。”

    另一个不知情的问:“那现在她在哪个医院啊?”

    “哪里还做什么医生呀!听说当法医去了。”

    “徐主任的高徒去当法医?!”

    “再是高徒,当年出了那样的事情,大概也没有医院肯要她,那么只能去剖死人了。”

    两人讲着,迎面走过来一个人——浅蓝色制服短袖,灰色肩章,手里提了只箱子,漠然神情里隐约透着一点倨傲,正是薛选青。

    她出示了证件及相关文件,讲:“2013病房,伤情鉴定。”

    护士抬眸看一眼,将登记表拿给她:“麻烦你填一下好伐?”

    薛选青接过表,一眼就看到了上面一个访客的记录,白纸黑字写着“宗瑛”,要去的病房号是“2015”。

    薛选青恨不得立即去2014捉她,但她却还是拿起笔倚着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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