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拍摄照片的同龄人,心情完全变了。

    杨明志没有回答,低沉着脸不再说话。

    他是想不说话,却有人实在无聊了,想找人聊天解闷。得益于一张少见的东方面孔,杨明志又成了被搭讪的对象。

    静候的长椅之上,有人凑过来顶了杨明志一下:“嘿,同志,您是巴什基尔人?”

    “什么?”

    “您,是从高加索那边来的?”

    又是巴什基尔人,怎么老毛子都觉得我是巴什基尔人,只因为黑头发黄皮肤?

    看着面前的涉世未深的年轻人,一副乐天的模样真是喜感。可一想到他若是当兵,1942年的新兵只有3%的概率活到胜利日,又不禁悲从中来。

    杨明志索性将错就错:“是的,以前我在格鲁吉亚住,后来搬到莫斯科。”

    “哦!难怪您有些口音。我是尼古拉·伊里奇·列奇卡诺夫,我二十三岁,以前在食品加工厂工作,很快,我将成为光荣的苏联工农红军

    的一员!我将和其他同志一起努力,把侵略者赶出去。”

    这样的年轻人杨明志真是见得太多了,他们嘴上慷慨陈词,往往到了战场,还真是一点都不怂。只是就因为过于勇敢,往往牺牲在第一

    场战斗。再怎样讴歌只能构筑一种悲壮,并促使其他人化悲痛为力量。对于他们,死了,一切都结束了。

    杨明志随便编了一个伊万的身份,因为身经百战见得太多,而今只有三十岁的他,城府简直有四十岁。

    他的沉稳和中国人天生的那种谦虚内敛,在这个年轻的准新兵列奇卡诺夫看来,就是一种木讷的表现。

    列奇卡诺夫注意到,这位内向的同志竟挽着一位年轻的女同志,看起来女同志也已经怀孕了。此情此景,着实触痛了他这个单纯的年轻

    人。

    杨明志才不是内向沉闷的,既然摊上一个热情洋溢的年轻人,多聊一些也是可以的。他始终没有暴露身份,也通过眼神,命令时刻保持

    警惕的三个卫兵不用过于警惕。

    所有等候的人坐在等候室的长椅上,大家实际也是在排队,因而每个人的位置正不断移动,直到移动到照相室门口。

    “哈哈!伊万,和您聊天我很高兴。祝愿我们上了战场,能为伟大祖国建功立业吧!”

    说罢,年轻的列奇卡诺夫拉开照相室的门帘,过了这个帘子,就恍若迎接了新的人生,年轻的工人变成了年轻的战士。

    通过短暂攀谈杨明志知道,这个年轻人有些心怡的姑娘,待拿到冲洗后的照片了,就像心怡姑娘传达爱意,并以自己的黑白照片作为定情信物。

    “还真是浪漫的人呢!但愿你是幸运的。”

    等了一会儿,那个年轻人笑呵呵的出来了,接着,轮到了杨明志,拉着自己的妻子进了摄影室。

    这是一间不大的房间,灯光打的很足,光线尽量集中在一块硕大的红布上。

    距离红布四米的地方,则是一台老式的照相机。瞧其模样,杨明志简直觉得它就是沙俄时代的剩余物资。

    “同志,还有那位女同志,你们是夫妻关系?”摄像师问。

    “是的。”杨明志干脆的回答。

    “好吧,今天来拍照的全是即将入伍的新兵,想必您也是。我很敬佩你们,看面相,你们两位都是从东方来的,是西伯利亚,可能更晚。

    ”

    “呵呵,就当我们是巴什基尔人吧。”

    “无所谓。”摄像师耸耸肩,“我们是莫斯科最优秀的照相馆,无论您从哪里来,我们会提供各类道具服装,我们将拍出您最英俊的军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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