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还有救的人,却死在了一个医生的面前——瞎子都看得出来,是有那么一些人,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想要给予那个躺在气垫上逐渐失去温度的漂亮年轻人一个这样的结局——至于那些人是谁,并不是他们这样等级的人可以猜测的。

    于是此时此刻的“不提起,不讨论,就此遗忘”——已经是此时他们能给予死者的,最大的尊重。

    当阮向远转过身,目光麻木地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机械地扫着脚下的积雪,作为牢友,也作为刚才以最嗨森的状态说着黄色笑话的大板牙和他自己的好友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迅速靠拢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大板牙的朋友犯人a:“你那个室友,昨晚看着打击不少,汤姆和他什么关系?”

    大板牙:“路人关系。”

    犯人a:“……你逗我?”

    大板牙:“圣母病犯了,吃再多的药也没用——他也不想想,汤……恩,那个谁,可是整天在mt和鹰眼跟前晃悠的人,那看着风光,实际上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儿,不仅要被随时随地□,要是哪天一个不小心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

    “比如?”

    “比如我们早就觉得奇怪的那些,恩,鹰眼……mt……你不觉得作为一个高层来说,鹰眼和mt之间的行为意识上的地位区分有些过于模糊不清了吗?”

    “快、快闭嘴啊大板牙,你他妈想死别托我下水,这不是你可以说的事情!”

    “怕毛。”大板牙那张没心没肺的抠脚大汉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阴郁,他阴沉着脸,用毫无情绪起伏的语气说,“你觉得,三号楼的整个王权体系,距离彻底崩塌还有多远?”

    “说远不远。”犯人a想了想,十分保守地说,“说近也不近。”

    “很近了。”大板牙勾过好友的肩膀,换上了懒洋洋的语气,“昨晚,有人打了一剂催化剂——兄弟,再不来新的王权者,我们就要完蛋了,呵。”

    这一声阴沉沉的“呵”搞得犯人a用力哆嗦了下,缩缩脖子发出*的呻.吟,他伸手戳了戳大板牙,用十足抖m的语气说:“这语气助词好来感,再来一次。”

    大板牙十分配合:“呵。”

    犯人a闭上眼感受了下,打了个哆嗦,抬手示意大板牙赶紧闭嘴。

    而此时此刻。

    大板牙和犯人a不知道他们两的对话其实早就被耳力好得过分的狗崽子听了去,除却耳边刷刷的扫帚扫在地方发出的那种机械而规律的声音之外,阮向远几乎是全神贯注地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周围人的对话上——

    大板牙难得的智慧没有发挥错位置,他的观点甚至几乎与大多数人一致。

    而通过周围犯人们自以为隐蔽的窃窃私语,黑发年轻人发现,和表面的其乐融融不同,此时的三号楼仿佛整个儿笼罩在了一层掩盖在风平浪静假象之下的阴影中,只待谁伸手去撕开这层和平的假象,大概顷刻间……

    就会掀起狂风巨浪吧。

    阮向远长叹一口气,当他闭上眼时,耳边魔怔似的,满满地都是汤姆的声音——

    【我也想活得很有骨气,但是骨气这种东西,并不能帮助我更好地活下去。】

    ……

    【我要活着走出去的,我不想无声无息地,死在这个世界上最肮脏的角落里。】

    ……

    【mt,mt到了吗?】

    ……

    【十二点了,人都来齐了吗?】

    肮脏的角落啊。

    只需要进行一次彻底的清扫,就行了吧。

    如果是面临即将崩塌的危险,那大概还可以用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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