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倒了哪门子霉,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声音的中高层犯人心中叫苦不迭,却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有一个三号楼的犯人想见您……我看了眼,好像就是今天早上在餐厅里……”

    中高层犯人声音猛地一顿。

    心中咯噔一下,暗自大呼他妈的好险!

    这些天,谁也不敢在雷切面前多提关于三号楼那个黑头发小鬼半个字——

    他这是犯了大忌的节奏?!

    “餐厅里什么?”

    在他提心吊胆的时候,谁知雷切却只是头也不抬地把玩着手中的火机,男人英俊的面容在跳动的火光之下半明半寐,终于玩够了,这才凑到脸边,点燃唇边的烟草。

    我他妈就是跑个腿报个信——你们一个个全用看死人的眼神看我是几个意思啊老大们!!跑腿儿的中高层哭的心都有,却在雷切的询问之下不得不磕磕巴巴地老实回答:“……那个新人,新进三号楼的……有、有低血糖那个。”

    桌子边上,雷切吞云吐雾的动作一顿。

    修长的指尖夹着烟屁股从唇边拿开,男人半瞌着眼:“新人?跑我们这来撒什么野?”

    妈的,我们要知道他发哪门子疯谁还要来惊动您这阎王爷!

    “底下的人原本想直接赶他走,”中高层犯人抹了把额间的冷汗,“但是他不干,赖在大门口,倔得很,吵闹着非要见您一面……少泽说被吵得头疼,而且这不晨练放风时间快结束了,怕雷伊斯跑来我们这要人,这才让我们上来通知您一声。” 一口气把该说的说完,猛地卸下一口气,他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小心翼翼地瞅着不远处坐在不动如山的红发王权者。

    良久。

    除了最开始轻轻的一声咂舌音,红发男人的脸上很快就恢复了最开始的漠然,他动了动,将手中只燃烧了三分之一的烟草整个在手边的烟灰缸中熄灭,接下来,给出了一个另所有人意外地答案——

    “放他进来。”

    ……

    诺伊从来没有想到,那个人居然会放他进去。

    踏进二号楼的大厅时,他整个人脑子都在发蒙,仿佛还在做梦一般。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跟在前面那名满脸嫌弃的带路犯人身后,老老实实地从一楼一路爬楼梯爬上二十八层,一路上,诺伊屁都不敢放一个——

    直到那个人带他来到了一间空旷的大房间跟前。

    伸脖子往里面看,从透明的钢化玻璃看去,诺伊只看见了一张巨大的桌子和无数张扶手椅,而在房间的最里面,坐着一名身形高大的男人。

    深呼吸一口气,下意识地将手□口袋里,不动声色地蹭了蹭那略微粗糙却异常柔软的项圈,诺伊推开门走了进去,房间里的人没有动,当他推门走进去的时候,他就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甚至头也没有抬。

    诺伊下意识放轻了脚步,老老实实地走到男人面前,他低着头,正准备说话,但是当看见那头红色的头发之时,忽然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弯下膝盖,跪在男人面前,他仰起头,将自己摆放到了一个绝对卑微的角度,这才开口:“雷因斯……少爷。”

    男人对这个称呼似乎并不意外。

    打火机被轻轻甩上,男人手腕一动,下一秒,甚至谁也来不及看清发生了什么,那枚精致的打火机整个儿砸在了跪在地上的少年额头之上。

    啪地一声,异常响亮。

    打火机滚落在厚重的地摊之上,在少年的额头上留下了一处鲜红的印子。

    诺伊的头低得更低了些,如果仔细观察不难发现,此时此刻他略显得消瘦的身子微微颤抖。

    因为恐惧。

    蚀骨的冰冷。

    然而,他没有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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