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放进站在一旁门神似的雷伊克手中,后者接住,搓了搓,大概是在给他取暖。

    阮向远想了想,最后问出了一个十分没有建设性但是显得很深奥的问题——

    “为什么是我?”

    “我不会饥不择食,”白堂丝毫没有犹豫地回答,“哪怕是选盟友,我也是会挑剔的——对于某些理念上来看,我们有共同之处,唔,更何况,现在伊莱和雷切……所以你现在大概挺讨厌雷切的吧?”

    何止是讨厌哟。

    “我爱他。”

    “……”

    “开玩笑的。”阮向远垂下眼,拍掉肩上的薄薄一层雪花,“我会好好考虑你的提议。”

    白堂抬起头和雷伊克交换了一个满意的眼神,转过头来看着一脸平静的黑发年轻人:“放心,同盟这种事情,不会是单方面的索取,所以我也会帮助你。”

    唔?智慧型的王权者这么说,忽然觉得好像自己占了不得了的便宜。

    阮向远挠挠头,放下手后镇重其事地点点头:“下午我带人去图书馆那边。”

    白堂笑得一脸灿烂,像只老狐狸:“那就麻烦你了。”

    四号楼不好跟二号楼的人直接起正面冲突,所以这个黑脸,就由阮向远来唱——反正今天早上已经跟他们干过一架,下午再来一发也无妨。

    于是午餐过后,阮向远带着十几个人浩浩荡荡地往图书馆挺进——四号楼的人大概是得了白堂的意思,安安静静的图书馆,除了零散地坐了几个四号楼的犯人之外,在附近三三两两巡游的四号楼犯人对他们那么一大票人可以说是视而不见。

    阮向远进了图书馆,把带来的犯人分组打发去跟四号楼的犯人一块儿巡游后,自己一个人转身进了图书馆,随便找了本书,找了个角落坐下来,一边想着今早在花园里白堂说的话,一边心不在焉地翻弄着手中这本原文书——

    等翻得烦了,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拿的居然是那本的日文原文书。

    唇角抽了抽,下意识地看了看周围发现好像没人注意到自己——否则,对于连猜带蒙也只看得懂标题的阮向远来说,这逼真心装大发了。

    一不小心,想起当年自己把这本书从书架子上拖下来的时候,红发男人打开浴室门,头发还是湿漉漉地往下滴水的样子,然后男人蹲在他的身边,从他的爪子底下将这本书抽出来,在阮向远嫌弃的目光下,令人震惊地轻而易举将目录页的几句话翻译成了他能听懂的语言,一个字一个字地耐心读出来——

    【尽管遗憾,和你在一起的时间,也就只有十年左右。】

    【十年太短了,是不是,小狗?】

    ……唔。阮向远摸了摸鼻子,忽然觉得有些嘲讽——

    现在,摆在他们面前的有很多个十年,但是对于他们彼此来说,大概待在一起的时间连十天都会嫌长得无法忍受吧。

    换了个姿势,黑发年轻人摆了个更加深沉的姿势表达了自己此时此刻蛋疼的心情。

    盯着面前书封面上傻乎乎的金毛看了一会儿,又看了一会儿,忍不住看了很多个一会儿后,那个缩在图书馆角落的窗下变换了很多个姿势的黑发年轻人,终于趴在书上流着哈喇子睡着了。

    不知不觉中,图书馆的人来来往往,于是一天眼看着又要结束。

    当阮向远从桌子上爬起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停雪,乌云散去,火烧似的夕阳从窗外照入,给人产生了一种还有温度的错觉。

    阮向远满脸茫然地坐起来,正想抱怨为什么没有人来叫醒他去吃饭,却在这个时候,发现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肩头滑落——扭头一看,才发现是一件平淡无奇的外套。

    不是绝翅馆分发给犯人的衣物,毫无特征地一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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