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冕永远地戴在了蠢主人的脑袋上,恭喜你蠢主人,从今天开始,但凡是记分游戏,能打败你的只有你自己。

    ——最变态的一次,是阮向远刚睡醒爬起来跌跌撞撞地冲向放在门边他的厕所时,站上面放完尿,一回头发现背后灵先生不知道为什么也跟着爬了起来,他蹲在门边看着狗崽子尿尿,等他尿完以后惊天动地地来了句:“是不是很怀念站着尿的感觉?”

    阮向远:“……………………………………………………………………………………”

    妈,救命!

    当天的结果是阮向远重演了第一天来绝翅馆时候的悲剧,老大不小了还一爪子将尿盆子踩翻滚了一身尿。

    ——去餐厅的时候,跟分餐的大叔卖萌也不可以那么卖力了。

    ——出去散步的时候,也只能跟满脸恋恋不舍(并没有)的母鸡们道别告诉它们,他将和它们无法再愉快地玩耍下去了。

    ——睡觉的时候,也不敢随便吧唧嘴了,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说出一句字正腔圆的人话,比如“雷切去死”。

    ——就连走路也变得规规矩矩,狗崽子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要表现得像条狗,已经紧张到有时候连走路都会左腿绊住右腿。

    阮向远觉得再这样下去他非疯了不可——

    而这些还不算什么,最让他抓心挠肺的是,那叠曾经让他尿了尿的报纸,雷切就像故意似的没有扔掉,只扔掉了最上面的那几张沾湿了的,剩下的在自己粗略地看了几遍没看出个所以然之后顺手原封不动给塞回了柜子——你说你不扔掉干嘛,啊?留着吃饭时候铺桌子?说好的洁癖呢让你给吃了?你还记得你有洁癖吗亲?

    你就不能扔了么?

    你就不能扔了啊!!!!

    老子每天早晨打从它身边路过,那等在书柜里的报纸如莲花的开落,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我的心如同小小的寂寞的城,想看报纸,老子想看报纸。可是它却在书柜的阴暗角落,微笑着告诉我——

    我哒哒的爪子是美丽的错,老子不能看报纸,老子只能昂首挺胸地,路过。

    路过,并且要控制住自己的脑袋不要发生角度偏离地路过。

    我从满心渴望的玩意旁边走过,目光也不能露出对那叠报纸一丝一毫的渴望之情,您知道我有多难吗蠢主人!!!我只是一条狗啊!!!妈蛋!!!用这种手段对付一条可怜的小狗您看您这样合适吗?!!理智吗!!!

    是不是很丧心病狂啊?!!啊!!!!!

    我他妈不过就是想知道自己到底死透了没啊,死透了我就好好安心继续当我的狗啊,要没死我他妈目前来看也只能好好地当我的狗没得破啊!!!

    阮向远这个时候才知道,做狗不难,做人也不难,真正难的是,自己明明是人却要把自己装得像是狗一样傻缺才叫十分艰难。

    ……

    在某个窗外暴雪纷飞的下午,雷切出去开高层会议的时候,牢房里终于只剩下了阮向远一只狗。难得清静,先是舒舒服服想怎么吧唧嘴就怎么吧唧嘴地睡了一觉后,狗崽子爬起来甩了甩脑袋——下一秒,就像魔怔了似的,当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就像一不小心瞬间移动了似的,已经端端正正地蹲在书架旁边——

    他仰着脖子看着那叠被雷切非常故意地松松垮垮放在书架角落,只需要他抬起爪子,就能轻而易举地抓到的报纸,此时此刻,这个姿势,他已经保持了大概有十分钟之久了。

    最后,当一大块滚着冰渣的雪粒打在窗户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狗崽子的耳朵动了动,在同一时间,他仿佛也听见了自己的狗脑子里仿佛有一条敏感的线啪地同步被扯断,他裂开了嘴,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跨出了一步他以为自己永远也不会前进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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