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毫无意见。

    大爪子死死地踩在米拉的胸膛上回头看了一眼,层层叠叠的人群将他想要看的那个人包围得好好地,这一幕,倒是和梦境中的那一幕十分相似,从嗓子里发出一声轻微的呜咽,他松开米拉,尽量保持着优雅英俊的姿态,慢吞吞地走了两步,然后停了下来。

    鲜红的血液伴随着这只黑灰色背毛的成年哈士奇的移动,无声地洒落了一路。

    最大可能地远离米拉,阮向远就地坐下,在停顿了三秒之后,最终由坐改为趴卧。

    巨大的狗脑袋上,毛茸茸的耳朵高高地竖起,那只有黑色一点的瞳眸,一瞬也不瞬地盯着不远处那聚集了很多很多人的交点处,虽然此时此刻的他什么都看不见,但是他还是安安静静地将自己的大脑袋放在前爪上,就好像无数次他趴在浴室门前听着里面的花洒声等待着里面的男人打开门走出来。

    湿润的黑色鼻子里喷出一股灼热的气息,扬起一阵小小的雪尘,暂时地迷糊了眼前之后,又迅速被吹散在夹杂着冰粒的寒风里。

    血液缓缓地从伤口处流出,浸湿了厚实的皮毛以及身下的积雪,当那些洁白的积雪变成淡淡的红,最后就像是被红色颜料侵染的清水一般向四周扩散,厚实的皮毛终于不能再带来温暖,身上变得冰冷,他的目光从始至终没有离开过红发男人所在的方向,直到眼皮变得沉重——

    趴在地上的巨犬嗷呜一声,微微扬起脖子甩了甩头,仿佛在驱赶睡意,然而下一秒,就因为脱离重新倒回地面。

    不远处响起了什么人走动的沙沙响声,阮向远几乎懒得回头都能猜到,米拉正在向他缓缓靠近——此时此刻,狗崽子灰黑色的背毛上,已经落上了不少的雪花,然后,眼前的景象被遮挡住,他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却始终没有用仰视的角度去看蹲在他面前的少年。

    当米拉的手放在他的身上,几乎是立刻的,他就猜到这个小贱人想要干嘛。

    “小狗,小狗,我话还没有说完呢。米娅再怎么上不了台面,她最终还是我姐,所以我就替她报仇了。但是杀掉那些人之后,我又后悔了,我很后悔啊,她明明已经死了,我为什么还要为了替她报仇而葬送我的后半辈子呢?所以我让这个男人、这个我和她都深爱的男人来代替我,用我的家族作为交换……可是,我就是这么一个容易后悔的人啊,我发现我舍弃不掉这些融化富贵,我等他死,多么矛盾,我爱他却每天向上帝祈祷他的死亡,我等了那么多年,却依旧没有盼到这一天……跟父亲说好,我要进绝翅馆亲手解决掉这个男人,霍尔顿家族怎么可以交到别人的手里,是的,是的,然后,然后我就进了绝翅馆,就在我犹豫怎么动手的时候,父亲忽然发来了舞台剧的邀请函,哈哈,这个疯狂变态的老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想要我在舞台上动手——和米娅一样的死法,和他的女儿,他的爱人一样的死法,血浆溅一地……”

    巨大沉重的身体强顶着睡意,却无论怎么挣扎都再也站不起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少年一边自言自语地说着疯话,一边将他的身体推到楼层边缘——

    “我失败了,雷切没有死。那么作为补偿,你就代替他去死吧。”

    血液沾染了米拉的双手。在他的身后,一群人抓着死命要挣脱人群的雷切,闹哄哄地在伊莱的大呼小叫之中要将这位大爷绑架到医务室去,于是,谁也没有注意到,被他们遗忘在角落的那个罪魁祸首,就这样面无表情地将一只巨大的成年哈士奇从三号楼的顶层边缘推了出去。

    阮向远的身体一个落空,然后迅速下落。

    三十一层很高,于是哪怕是自由落体也要花费在他看来过于漫长的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长到足够让他想清楚,面对死亡,究竟是什么感觉。

    恩,具体的来说,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慨,本来就是偷来的一段经历,现在上天要收回,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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