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撑在餐桌上,微微弯下腰靠近红发男人,完全不躲避地跟那双蓝色瞳眸对视,几乎是咬着后牙槽,一字一顿地说,“不管你怎么想的——那个小鬼,是人类。”

    雷切恩了一声,看上去还挺奇怪地反问了一句,不然还能是什么。

    绥瞪着他瞪了一会儿,怎么也回答不上来这个本意是警告谁知道被警告的这位顺杆子就往上爬反过来问的问题,于是坐回原位,不自觉地就把目光放到了雷切身后——

    此时此刻,黑发年轻人姿势改动后坐着的位置正好面对着绥的方向,所以男人可以轻而易举地看见他抱着苹果啃得很认真。

    非常猎奇的吃法,喜欢咬一小口后,顺着一个方向啃一圈,然后再绕回来,再啃一圈,就像是个人体削苹果皮的机器似的——这种吃苹果的方式容易把黏糊糊的果汁弄得满手都是,对于讲究生活品味的王权者来说,恰巧是非常之不待见的吃法之一,而在绥的记忆里,喜欢这么吃苹果的,只有那个当年站在餐桌上撅着屁股把一个苹果从餐桌这头一路边吃边推推到那头,然后转过身再来一遍的……

    狗崽子。

    曾经,绥也有很多次撞见过雷切一边用纸巾擦狗崽子毛茸茸的爪子上的苹果汁一边教育的场面。

    可惜现在……

    现在……

    咦?

    当绥抬起头的时候,他发现原本好好地坐在他对面的雷切已经不见了,此时此刻,那个号称“之后就不关我事”的红发男人已经无声无息地走上了管闲事的道路上——

    在众目睽睽之下,二号楼的王权者就像是个保姆似的,走到了一张坐着两名三号楼一层楼犯人的餐桌旁边,在对方淡定地抬起头来看他时,这位王权者以更加惊人的淡定嗓音,微微垂下眼,声音中听不出太多情绪——

    “小鬼,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吃相很差。”

    阮向远:“……………………………………………………”

    蠢主人,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什么叫“管太宽”系列。

    雷切撇了一眼黑发年轻人手中那啃得乱七八糟的苹果,随即薄唇轻启:“像狗。”

    阮向远:“噗——”

    口水均匀地喷了一桌子,雷切下意识皱眉,坐在阮向远对面的睡神面无表情地在第一时间把自己的餐盘拿了起来躲开攻击。

    然而,对于周围人什么反应被这句话吓得肝颤的黑发年轻人却安全管不了那么多,差点一个激灵就跳起来把手中的苹果糊男人的嘴里去,他抬起头惊悚地瞪着雷切:“我……你……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骂人么?”

    “可以。”

    “…………”可以你二大爷奶奶个飞毛腿。

    “下回不要这样吃东西了。”

    阮向远正准备把胸腔里的那口黑狗血喷雷切脸上避避邪,没想到这时候,从头沉默到尾的睡神老大居然开口了,声音依旧是他习惯的那样低沉,换一个腔调,大概和雷切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手册里说,勿管他楼是非。”

    “……”阮向远想了想,有点儿心虚地拉了拉睡神的袖子,“原文好像不是这么说的,我记得两三页纸啊大哥!”

    “有区别?”睡神挑眉,“不都一样。”

    阮向远:“……”

    而此时,雷切的注意力已经全部放在了阮向远捏在白雀袖子上的爪子,他看着看着,忽然一顿,湛蓝色的瞳眸中一闪而过某种复杂的情绪,就好像这才醒悟过来自己这闲事管得太宽,这才长长地发出一声沉吟,说了句不好意思——

    阮向远和睡神同时扭脸,给了红发男人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谁知道,男人的下一句话几乎要把他们震惊得哭出来——

    “我以为你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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