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个忠告。”

    “……?”

    “今天食堂的事你最好上点心……我是说被大板牙推了一把那件事,如果我猜的不错,你接下来可能挺不过保护期就会有麻烦了。”睡神面色不改地继续走路,一边走一边在阮向远耳边底下砸下惊天巨雷。

    “什么?”阮向远被他雷吐了,被推了一把差点摔成狗啃屎的是他,最后因为没有摔成狗啃屎会有麻烦的还是他,其实此时此刻,他想问的不是“什么”而是“凭什么”。

    “‘什么’?我看你想问的是‘凭什么’吧。”睡神走在前面,阮向远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从他的语气轻而易举地脑补出此时灰发男人脸上嘲讽的表情,“据我所知,一号楼的王权者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你知道大板牙推你的时候,如果不是那个人公然出手帮你,你会怎么样吗?”

    还跟绥扯上关系了?阮向远一愣,抬起头瞪眼:“怎么样?”

    “当时在你右手边的是一号楼二十七层的高层,脾气很臭。”灰发男人淡淡道,“出了名的暴躁,无论是哪栋楼的底层犯人,都有在他手上吃瘪的——新人主动挑衅高层被揍是不列在保护期的条目之内的,换句话来说,他想揍你,随时可以找到理由——”

    走在前面的人脚步一顿,忽然不说话了,他转过头,似乎正准备说些什么严厉的警告作为总结,却在转身微微低下头的那一刻,对视上了一双明亮的黑色双眼,非常透彻的颜色,让人轻而易举地联想到深海里的黑色珍珠——

    白雀发现,此时,老老实实跟在他身后的那个黑发年轻人两只手上提满了外带食品,当后者抬起头跟他对视上的时候,甚至还来不及收好眼睛里的不耐烦——

    于是到了嘴边的话又吞回了肚子里,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阮向远,忽然改变了主意,他盯着那双过于明亮过于不自觉的黑亮瞳眸,整个人不带任何无情绪地,没头没尾地说:“就是这个眼神。”

    阮向远:“啊?”

    没听懂。

    “——会让人有把你揍到断气的冲动。”

    阮向远:“…………”

    睡神:“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很像哈士奇?”

    阮向远:“啊?”

    睡神:“外表一本正经,看上去挺老实可靠,骨子里却透着一股无法掩饰的‘四海之内皆我妈’不知道哪来的任性……顺便一说,二号楼的那个王权者之前养的就是这种狗,后来被人家从三十一楼推下去摔死了。”

    “……把它推下去那个人呢?”

    “还在医院躺着,”睡神面无表情道,“被拔了十个指头的指甲,活生生灌下一壶烧开的热水,喉咙严重烫伤,现在在无菌病房里苟延残喘。”

    这……米拉?

    谁干的?

    雷切?

    ……除了“我操”,阮向远想不出第二个词,说开心,脑补了下当时的情景他觉得实在是不怎么开心得起来,说生气,他又没那个圣母病去为米拉生气——具体地来说,其实这种感情很复杂,纠结到最后阮向远发现,其实所有的负面情绪只不过来自于“这些事是雷切做的”这个点而已,事实上,如果不是雷切做的,那么在绝翅馆这种地方遇到这种事,简直太是意料之中——除了嗤之以鼻认为残忍之外,他甚至不会有任何的纠结情绪。

    于是阮向远决定不要自讨没趣继续纠结这个问题,他要扯开话题——

    “任性?”阮向远微笑,举起双手示意上面挂满了的外卖,“我要是任性,在餐厅那会儿就把这两袋子东西糊你脸上了。”

    “新人就要有新人的自觉,”看得出对面站着的人在听到那些轻描淡写的酷刑描述时脸上一闪而过的犹豫,然而,很显然会错意的灰发男人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他伸出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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