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不得已出手,只毁去了财货却不曾伤人,已是侠之大者的典范了。云心猜测诸位英雄是缺了些银钱,才不得已行此事。说到银钱,云心手中最近还颇为宽裕,如果诸位不嫌弃,我——”

    “呵……侠之大者。”一个执剑人冷笑起来,转脸阴晴不定地看看李云心,“你这小子不怕死?”

    “这词儿倒是有点意思。”另一个人饶有兴趣地看看李云心,“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到这时候,这几个人的脸上终于有了些明显的、生动的神情。

    “惭愧惭愧。在下虽然曾经和家父走南闯北,但也读了些书。侠之大者么,为国为民。诸位英雄这一身好武艺,却在江湖上默默无闻,定然只是暂且蛰伏,只待一鸣惊人。既然赶上了这个机会,云心哪怕散尽家财又如何?和诸位英雄在草莽时相交,想来日后也……”

    “那小子脑袋有问题?”乔四福听得目瞪口呆。他觉得李云心在鬼扯——傻瓜都不会真像他说的那么想。可是现在他又说得头头是道……到底想要做什么?以为这样子那群人就会把他放了?

    乔段洪倒是皱起眉来。

    “这人……”他想了想,借着火光重新打量李云心。他之前未将这少年放在心上,到此刻却隐约觉得,他所说的话里似乎还有点别的自己暂时弄不清的意思。

    乔嘉欣怔怔地看着他,倒是觉得自己要被他给搞糊涂了。

    李云心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了很多。乔段洪眉头微皱地听他说完,轻轻摇头。他知道这少年打算做什么了。作为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人来说,遇到眼下这种局面,还能如此镇定、还能试着去用那些溢美之词试图说服那六个强人,也算是急智了。

    那少年是想让自己显得没头没脑吧——他自己大概也不会信自己说的话,那些强人更不会信了。但倘若对方真觉得这么一个少年实在没什么威胁、且贪了他身上的真金白银、再因为他表现出来的勇气与圆滑而对他稍稍有些好感……

    那大概的确是有可能放他走了的。

    可惜这少年毕竟看不清楚状况。这几个强人显然不是为了财货,而是为了其他的一些什么东西。乔段洪已经想了很久,但不知道自己这些人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可以另对方如此大费周章。

    就如乔段洪所料,那六个人听了一会儿听得烦了,一挥手:“滚滚滚。回去待着,休要聒噪!”

    可乔段洪又觉得对方的口气发生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但细想的话,又实在抓不住什么痕迹。

    李云心知道。

    哪怕是在呵斥他——至少那些人的口气没那么冷漠了。

    有了些“人”的味道。

    他从另一个世界来,又做过那样的职业。他知道在某些情况下,人会因何而苦恼、忿忿不平。

    例如,衣锦夜行。或者说,装逼的时候没人捧哏儿。

    他好脾气地笑笑,也不恼,作了个揖。然后又往另一边歪歪扭扭地走了几步,边走边嬉皮笑脸:“那……诸位英雄,在下还想商量个事儿,我和那边那群人素不相识,之前才走到一起,您看我自己找个地儿待着行吗?”

    这一次那高颧细眼的剑客终于有些不耐烦,冷哼一声:“你找死?”

    李云心似乎吓了一跳,赶紧歪歪扭扭地往后退,摆手:“好好好我这就回去!”

    等他垂头丧气地拖着脚步、划拉得地上的枯枝烂叶沙沙响、走回到火堆旁的时候,乔四福扬起眉头鄙夷地看着他:“您这就回来了?”

    又往地上啐了一口:“不是跟我们不熟么!”

    到这时候,看他的人大抵都是同样的神色。在江湖行走有很多事都可以见仁见智,但有一件事是大家公认的——要讲义气。

    他刚才做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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