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一个没什么空的地方,再用这世上的七情六欲将神魂编织回去呀!”

    “只是,去哪里找一个能容得下一人的空?”刘老道嘿嘿笑起来,“人不成的。人的空太小。想要大大的空,只有去找那些个大的——大牲畜。跑进大牲畜的‘空’里。这里面干净。除了你们身上的那些个,竟是什么杂质也没有的。”

    他一边说一边举步四顾,最终走到凌空子那具血淋淋的身体旁边:“我便用你们的****为她编织了这六欲劫身。眼下正生长着。”

    “说来前些日子便觉得怪了——原本生得好好的,怎么这心窍就生得快了。你看这血脉——”他伸手在那具身躯表面的血管上弹了弹,“这血脉心窍都已成型了。如今却是知道了。原来是因为你这小东西。”

    他转头看三花娘娘:“你心里晓得许多事,却不说。在心中动心机乱猜想,结果她的心窍就生得快。如果不是我今日得知了,这身子说不好便功亏一篑,你拿什么赔我来。”

    三花也不说话,只躲得更远了些。

    见她这样子,“刘老道”才叹口气:“也罢了。本是一桩好事,倒将你们吓着了。如今你们都已经知道了原委,心里都各有思量。这****也就都不纯净了。那么这事自然是不成了。说来也是你们的福缘尽了——你这孩子。”

    他边说边指应决然:“可知我瓦罐里煮的是什么?”

    不等他回答便道:“那大鱀本就是天生的灵物,又得了道行成人形。吃它一块肉,修行者可以温养巩固境界,世俗人则能延寿百年。你却不食,分给了这妖魔。既然如此,罢、罢、罢。我便走了,将这凌空子留在此地。”

    “你且对那李云心说,这孩子本是没有什么罪过的。她犯着了他,也是被人陷害。既然这些日子已受尽折磨,就算是还了前世的恶果。如今再世为人,倘若有机缘生出了,叫他不可害她,由她做个世俗中的隐士,了此一生罢。”

    事情的发展超出了应决然的预料——他本以为要有一场生死的恶斗、将性命留在此处。却不想突然有这样的转折——他就不知是真是假了。

    心中灵光一闪,将要问“尊姓大名”,却看见那刘老道的身上忽地泛起一阵金光。那金光如同千丝万缕的金色雾气,袅袅腾腾地汇聚到一处变成个人形。人形也看不分明,依稀是个老人。老人在刘老道的头顶顿一顿,忽然径直穿破屋顶,向着东边的天空疾射而去,眨眼之间就不见了行迹。

    只余下应决然与三花娘娘一人一妖站在厅堂里。

    然后……应决然看到了一个影子。

    他自己站在门口,那影子的双脚是连着他的双脚的——是他自己的影子。

    但问题是之前说话的时候才刚刚入夜、风雨大作……怎么此刻就看到了影子?

    他忙转身往门外看——看到的是一方晴朗的天空,以及天空上的白云。天不知何时亮了,厅堂中的篝火也早就熄灭了。屋子西边被吃剩了半个身躯的妖魔不见踪影,东边那血淋淋的躯体倒还在。

    但三花娘娘不见了。

    这时候听到屋外一个声音:“应大侠参悟得怎么样了?”

    应决然定睛一看,是那于濛站在屋外的天井中看他。应决然之前经历了圆珠国的幻境,此刻便不敢当真。只皱眉“嗯”了一声。

    那于濛便道:“十几日之前咱们被送进来之后,这边的刘道士就说你中了蛛毒,你提起内劲护心脉的时候却正巧参悟了功法境界,因而在此处闭关了十几日。今天见你出关了——参悟得如何了?”

    应决然眨了眨眼,怔怔地再往屋外看了看。就看到本该是在屋内的刘老道。他微笑着朝应决然行了个道礼:“想来是有所突破。老道恭喜了。”

    黑刀应决然难以置信地深吸一口气,想起某一个传说。砍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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