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也生气,想着那咱们就好好玩玩儿……”

    “但到如今栽了,没退路了——我没有要死的理由啊。”他苦笑起来,“一直以来我做的所有事,都只是为了活着啊。如果我因为‘为了活着’这个目的,来到这里——穷途末路了,还偏要自己寻死……我是脑子坏掉了么?您细想一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他看着苏生:“我的身上……就从来都没什么责任和立场可言的呀。”

    苏生便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了。

    因为……似乎……的确……

    李云心所说的是事实。

    他不是玄门的人,不是共济会的人,从前也不是妖魔的人。

    唯一有牵连的是他的父母被杀死。然而……他的父亲是画派传人。在画道、画圣这个问题上,玄门、共济会,其实谁的身上都不干净。

    李云心——这个几乎搅动了天下大势的家伙……似乎的确没什么立场的。

    只是许多人已经忽略了这一点。

    两息之后,苏生闭上眼睛。嘴巴也紧闭,面孔上再看不到什么生气了。他已经对李云心不抱什么期望,又或者……是接受了他所说的话。

    李云心便转身看苏玉宋——他从怀中先取出了《雾送奴达开蒂茂》,又取出了《清明上河图》。最后,是将法宝雾锁蟾宫也取出了。

    “刚才我所说的都是实情。”他直视苏玉宋的眼睛,认真地说,“我不想死。如今你们得到了书圣劫身,也有了不让我死的理由。我从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活着,于公,与贵会没有解不开的仇怨。自从来到云山以来,二位圣人对我一直以礼相待,于私,也没有寻死的必要。”

    “我这个人聪明、务实、更识时务,两位一定早就认可了我这些可贵品质,因而才一直留着我的性命。所以我觉得——”李云心将雾锁蟾宫搁在苏玉宋的面前,“贵会非常适合我的发展。希望可以在贵会得到一个机会——今天给我一个机会,明天,还您一份惊喜。”

    苏玉宋与卓幕遮眨了眨眼,交换一下眼神。

    虽说面上神色如常,可两人心里似乎……

    何尝见过这种家伙!?

    坦承失败干净利落,颇有几分英雄气。但转眼之间就说自己乃是因为想要活着不想死——可以不计前嫌。然而接着……竟转脸又对一刻钟之前还是生死之敌的人说……

    求入伙啊!

    他们二人已经不晓得如此形容这李云心了。实际上,的确也是没什么法子可以形容的吧!

    苏玉宋便盯着李云心瞧了几息的功夫。然后将那雾锁蟾宫拿了起来。

    随意看看又搁下:“你手里,应当还有我会的几个游魂——”

    “啊……那几位师兄弟,也都在这雾锁蟾宫里。”李云心立即答,“从没有欺凌、虐待过他们。他们的口风也非常之紧——足见我会作风过硬,实力深不可测。”

    苏玉宋咳了一声。

    这李云心已经开始口口声声地自称“师兄弟”、“我会”了。这种语气语调,随意放在什么人的身上都叫人觉得虚假做作。可如今经他口说出来——都晓得他眼下乃是在故意卖乖讨好、无耻得坦荡磊落又夸张……但也是因此,更不晓得说什么了。

    他……似乎本就是这样的人吧?可从未依着常理出过牌,也绝非是什么……正常人的心性。

    卓幕遮便微微皱眉。似乎无意地往外看了看,又转头瞧李云心,懒懒地说:“李云心,你交出的这些,都是些无关痛痒的玩意儿罢了。你若当真想要来投咱们——”

    “通明玉简已经交到辛细柳手中了。在来云山的时候。”李云心毫不迟疑地答,且笑得自然,“倘若她没有将那东西交在二位手里,无疑就是木南居的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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