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想生事?”
她如此直白地说了这话,抬手往群妖当中一点——
指尖嗡的一声绽出一道金光,直刺入那驼驼老祖的眉心:“当我容忍你是没什么限度的么!?”
金光一闪即逝,短暂得仿若幻象。但群妖再往那驼驼老祖立足处一看,皆噤若寒蝉。先沉默着愣了一两息的功夫,便纷纷叫道:“君上说得正是、正是!是该掠阵去……走走走……”
不多时,一哄而散。
只余地上一只方头方脑的榆木板凳。
没人理会这板凳。待群妖散去,煞君才往虚空中踏了一步。于是整个人凌空而起,向远处遁走——她步履从容然而速度奇快。倒仿佛不是她在走,而是大地在飞速地后退。
白云心也被她这遁法裹进去,由是晓得,煞君的功力已完全恢复了。
“如果老五说的乾坤子母盘是真的,倒的确是威力奇大。”煞君一边走一边低沉地说,“我妖力本已枯竭了。但刚才一瞬间李云心竟又操纵地气给我补了回来……难以想象。”
说了这话又叹口气:“他既然有这样不可思议的手段,想来琴君也落不得好。只怕如今也被他制服了。”
白云心担忧道:“君上,他……”
煞君摆摆手:“他和琴君的事,我不再管了。我不是那些蠢物。道理总还略知道一些。我受伤虽也是拜他所赐,但他敢救我也是好胆气。只是这样一件宝贝……我如何也想不到他当真敢毁了。”
“也想不到他敢杀通天君……唉,更想不到——”她遁走极快。感慨这么几句的功夫便已到了漫卷山下的平原当中,已距山崖数十里了。
便停了步子,往地上扫一眼。
地上满是尸首、血污、残破的兵甲。白云心瞧见这情景直皱眉头,但煞君却看得仔细。如此细细体察了一会儿,才伸手一招。
一个物件儿从地上跳起来,正落在她手中。
白云心定睛一看,意识到这东西很熟悉。再一想,晓得本该是属于李云心的。
是一柄泪竹骨的折扇,白扇面。煞君微微皱眉将手一抖,折扇刷拉一声打开——白纸扇面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红点,倘不仔细看,便觉得其上乃是一团红色的云雾。
“更想不到他将行宫交在我的手上。”她瞧了半天看不出什么蹊跷。只晓得这扇面用纸是寻常的法纸,然而其上的红点却另藏玄机,也许是画道的独门之谜。便不再费力,将折扇一合收入袖中。
再沉默半晌,看自己的女儿:“心儿,你……当真很喜爱他的么?”
煞君倒是瞧得出,自己这女儿从前对李云心的喜欢若是三分,到如今就成了七分了。无论凡人还是妖魔,哪个女儿家不喜欢自己的心上人威风凛凛、挥斥方遒的模样呢。而方才李云心所做的那些事……已不是“威风凛凛”四个字可以形容的了。
白云心愣了愣,担忧地盯着煞君的袖子:“我……”
煞君便叹口气:“我知道你的心意了。”
“你在天上的时候、李云心毁去乾坤子母盘之前,将妖力注入我的体内。又对我说一会儿群妖往云山去了,要我来此取他的这柄折扇。实际上便是他的行宫——他拿来捆老二的法宝、老二的龙魂,都在这里面。”
煞君说到这里,转头往远处云山的方向看。
云山内部的爆炸似乎还在继续。然而它也在顽强地、摇摇晃晃地上升。不晓得里面到底是怎么个糟糕的模样,只瞧见又开始有火流从各个出口里流淌出来、垂在半空中。
这令整座云山看起来像是一只巨大的水母。上半部分是庄重的、暗色的坚实躯体,下面则是许多条由火焰构成的光辉触须、且不断地变长。在这样的距离上看,它上升得很慢,但速度其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