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凉恪尊冷峻凄美的眼神,猛然间,他突然出人意料的挥起右拳重重地击打在身旁的粗大木柱上,他的力道如此之大,仿佛整个屋顶都颤抖起来。

    众人一片愕然,在他们的记忆中,督师大人从未有过如此举动。

    南宫信的宴会不欢而散,细封明兰在无法争取慕容骏驰向西凉川发兵的情况下,于三天之后,与小逐日王一起,率领从云中成接收的五千俘虏,向西进发,目标河阳城,大将细封赤山和他的大队骑兵正等候在那里。

    几乎就在细封恪尊西归河阳城的同一天,在遥远的云州,经过了短暂的沉寂之后,突然发生乐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这天早上,在被包围的长门城,城墙上的大夏士兵突然毫无征兆的开始放声歌唱,歌声悠扬且凄婉,闻之令人动容,霎时间,整个长门城笼罩在歌声之中。

    围困长门城的南辰将士当然也能清楚的听到大夏在唱些什么。被东方济留下来负责围困长门的南辰主将孤松敬德静静的聆听着这来自敌人城市的歌声,他伫立在柔和的晨光中,凝望着高大壮美的长门城南门的望宇楼,听着听着,他不禁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一丝迷茫,他的嘴唇微微翕动着,右手紧紧的握着随身的宝剑,直觉告诉他,宇文景之所以这样做,绝不会是想和围困长门的南辰将士来一场赛歌会。

    对孤松敬德来说,这首歌他太熟悉了,这是一首南辰人家乡的歌,名叫《渔光曲》,亦称《南歌》,此曲在永川江以南的炎、海二州广为流传,妇孺皆知,而北方人却几乎无人知晓。

    孤松敬德最为担心的事情很快就出现了。

    这熟悉的歌声激起了长门城下数万南辰将士的思乡之情,他们或低头不语、或百感交集,或潸然泪下。他们的家乡远在数千里之外,而他们自己并不能确信是否还能活着回到故乡,单单是在昆宁城下,南辰人就损失三万年轻的生命,而在云州,被威震东土的大夏名将司徒川消灭的南辰人则远超这个数字。太多的死亡令士兵们心生困惑,他们为何来此?这里并不是他们的家园,北上中州,夺取天都,对他们绝大多数人来说,似乎不是梦想的彼岸,也许他们最大的奢望不过是回到家山,终老田园。

    眼看着军心浮动,孤松敬德心急如焚,却又无计可施。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滴的过去了,不知不觉到了中午时分。也许是因为唱的太久,大夏士兵需要休息,飘荡在长门上空的歌声总算停息下来,孤松敬德不由得长长的松了口气,直到这是,他方才发现大将楚云澜一直站在他的身后。

    “公孙大人到了什么位置?”孤松敬德回头看了一眼楚云澜,旋又凝神望向望宇楼。

    “回孤松将军,公孙大将军的人马距离长门城只剩两天的路程了。”

    “很好,”孤松敬德微微点了点头,“据你估算,东方大将军此刻到了什么位置?”

    “末将估计,应该是开进到了距离昆宁城还有六百里的鹤云驿一带。”楚云澜回应道。

    “真是兵贵神速!”

    “将军……”楚云澜欲言又止,他看起来忧心忡忡。

    “你还有什么顾虑吗?”

    “是的,将军!”

    “那就说出来吧!”

    “末将觉得,司徒川还是有南下的可能。”

    孤松敬德仍然凝望着城楼,“前方斥候传回的消息表明,司徒川北上昆宁城已是毋庸置疑了。”

    “可是,那白袍司徒诡计多端……”

    “你多虑了,”孤松敬德冲着楚云澜摆了一下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司徒川若真的南下了,那才是疯狂之举,他的骑兵又不能下水,如何与我强大的南辰水师作对?”

    楚云澜默然不语。

    这时,孤松敬德清晰的看到对面城楼上出现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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