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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司徒川那痛苦的神情,乌南图雅惶惑之余,感到有些心碎,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她的心头。“北宫茂德难辞其疚!”司徒川冷冷地说道:“他在昆宁城北滞留太久,以至为东方济所困,害我大夏痛失一员良将!令狐一去,直叫人肝肠若裂,扣心泣血!”说完,两行热泪夺眶而出,那深邃的眼眸中交织着哀伤与愤怒。
司徒川此言一出,满座皆惊,众人面面相觑,仍然不明就里。
坐在司徒川旁侧的宇文景急忙战起身来,接过那封信,他看了一眼信上的内容之后,那透着英武气概的英俊的脸上顿时阴云密布。“司徒将军请节哀,”宇文景轻声说道:“令狐将军的死令人痛心,然凌水河突然涨水,北宫也无可奈何。”
“身为主将,考虑问题理应细致周详,不可有半点疏漏,不能因为他是天都人,就可以不知道凌水河会在哪个季节泛滥!”司徒川的情绪显然有些激动,甚至有点失控。
得知令狐荣野的死讯,曾经与他并肩战斗的赤里坤、拓跋仪以及乌南图雅皆痛惜不已。
面相凶狠的明州节度使冷琮虎则豪不掩饰其内心的愤懑与失落,他猛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声色俱厉地说道:“令狐曾经是我最为倚重的将军,今竟不幸身死,真如断我之臂膀!”
众人皆默然不语,冷琮虎旋又缓缓坐下,看了一眼陷于悲痛的司徒川,然后用一种略带嘲讽的语调说道:“那北宫茂德我知道,他不过是个天都的乞丐,乃是有勇无谋之辈!”冷琮虎余怒未消,又用他那犀利的眼神瞟了一眼坐在左前方的宇文景,意味深长的说道:“听说圣上竟然把安殿下送到了北宫茂德的身边,这就让人看不懂了。”
宇文景的脸色忽而变得严肃而又忧郁,眼神中透着几分无奈,他冷冷地说道:“父皇自有他的道理,但我这个弟弟并不是个安分的角色。”
“八百里加急是慕容晴雪发出的,”司徒川无心探讨那些看似遥远的话题,他的眼中透着深深的焦虑与不安,忧心忡忡地说道:“战事险恶,但愿她能平安无事。”
宇文景提醒道:“信上说她将秘密跟踪端木景洵的骑兵南下。”
“不出我之所料,”司徒川侧对着地图,开始踱步,“东方济果然派骑兵南下,他放心不下镇龙关,却不知我已经为他们准备了一个隆重的葬礼。至于那个端木景洵,说不定,此时此刻,他的尸体正躺在幽龙峡那幽寂的山谷中。”
裴元直慨然道:“司徒神机妙算,决胜于千里之外,老夫钦佩之至。”
“果真能杀掉端木景洵,也算为令狐将军报仇雪恨!”冷琮虎狠狠地说道。
令孤荣野战死在凌水河畔的消息如晴天霹雳,让野竹林的这场盛聚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在这种令人窒息的悲痛与压抑的气氛中,司徒川接着将他关于如何对付公孙龙胜的想法和盘托出:“敌人必将死守武阳关,我们则必须尽快攻克武阳关,孤竹岩的两万步兵加上景殿下和冷大人的大军,共计八万余人马,将全力攻打武阳关。而我……”司徒川停下脚步,环视诸人,接着说道:“我将再次东渡云江,去和南辰名将东方济进行一场最后的较量!”司徒川深邃忧郁的眼中闪出一抹冷冽的杀气。
几乎和司徒川预计的毫无毫无二致,南辰主力骑兵确实已经被完全歼灭在幽深棉长的幽龙峡,但司徒川没有料到的是,南辰首屈一指的名将――虎威将军端木景洵奇迹般的在强大的龙川铁骑的围剿中逃出生天。
幽龙峡之战后,端木景洵带着残兵败卒一路向北狂奔,至翌日清晨,已经狼狈逃窜至二百里开外的通灵山下的灵河岸边。此时此刻,饥饿疲惫的骑兵再也无法前进了,端木景洵只好下令原地休整。
士卒纷纷下马,仍然惊魂未定的他们或躺卧,或瘫坐在岸边的草地上,他们的甲胄已经残破不堪,遍身血迹和污泥,所有人的眼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