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报仇”说得那真是慷锵有力,雅间里的人们陷入群体性的狂欢,大家嗷嗷大叫着乌拉,着实吓得唯一的女性戈里佐杜波娃神经紧张。
她觉得自己像是进了黑熊巢穴,这里都是群吃人的怪物。
将军酒后的战局展望真可谓梦幻,十二个月后解放基辅意味着什么?当然是苏军反攻到了第聂伯河,意味着苏联必将取得胜利。
待气氛稳定下来后,戈里佐杜波娃果断问及此事:“将军同志,您是认真的吗?您如何断定十二个月后的战局?”
“我当然是认真的。您很在意一年后我们能否解放基辅?”
“那是当然的!我是哈尔科夫人,解放基辅意味着我的故乡也跟着解放了。一想到我的同胞还在忍受着敌人的残暴统治,我就心痛不已。”
“啊!原来您竟是哈尔科夫人。”萨林奇金显得有些吃惊,“我去过那里,那是一座伟大的城市啊。五月份为了解放这座城市的战略进攻失败了,但是不要灰心,伟大的苏联红军会坚持不懈的抗争,我们将一直作战,直到消灭所有的战争罪犯。”
如此提起的话说到了戈里佐杜波娃心坎里,兴奋之余,她又灌了自己一杯酒。
事实证明,在返航之前的几个小时喝酒,绝对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乘客因痛饮烈酒昏昏欲睡,这没什么关系,倒是飞行员喝醉了真是糟糕。
饭局结束了,戈里佐杜波娃拍拍有些昏沉的脑袋,心底里痛骂自己的不自觉。
但她惊讶的注意到,最重要的乘客别列科夫,他竟像没事人似的。
“尊敬的戈里佐杜波娃同志,您略有醉意。我想您可以休息几个小时,目前还不到下午两点,我们时间充沛。”杨明志关切的说。
“不必了,我还可以。区区一点酒不耽搁我开飞机。”
“哦天呐,酒后开飞机,您也真是个疯狂的人。”
“您这是赞许么?”她拍拍胸口的那枚金星勋章,“我不停的飞行,直到看到了太平洋。我就是个疯狂的人,这个时代需要这样疯狂的人。包括您!”
话虽如此,杨明志对酒后开车都有很大的顾忌,何况自己的身家性命将在几个小时后,交给这位喝了酒的飞行员。鬼知道她到了晚上八点是否恢复精神,但是现在她应该好生休息。
杨明志招来两名卫兵,搀扶着戈里佐杜波娃去了集团军指挥部的休息室。
吃罢了饭杨明志并非闲着,他和萨林奇金等人商量了一下后,给硫磺矿场打了一通电话。内容无他,就是令警卫看守将德军620师师长亨得利森捆起来,立刻押到指挥部。
……
一间昏暗的木屋厚重的房门被打开,其中关押着一个身形消瘦的囚犯——德军师长亨得利森。
苏军并没有对他拷打,完全是将其作为一个囚犯,限制了他所有的人身自由。他被俘的近两个月时间,所处的环境就仅限于区区十平米的小屋内。或是出于傲骨,他透露一些无关紧要的情报后就紧闭双嘴,或许动用肉刑能撬开这家伙的嘴,然萨林奇金为了自己的荣誉,拒绝滥用这种刑罚。这个亨得利森的态度也的确坚硬,熬鹰的手段取得的成果极其有限。
亨得利森终被折腾的不轻,苏军懒得再审讯后,他就被一直关押,户外发生的一切他几乎一无所知。
这和“弃暗投明”的707师团长劳伦斯的处境可谓天差地别。
房门突然被荷枪实弹的警卫看守打开,强烈的阳光照进来,亨得利森竟下意识的用手遮住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