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略听懂些了。瞪大了眼睛:“这三个……这三个……都是我爹从前的部将……”

    “你爹从前的部将,都被厉大将军差遣来了这里。”符伯楠放低了声音,“还有些留在京畿附近的,前些日子也调去了边地。如今你爹出了事被参——军中已没人为他说话了!就在我动身往这边来的时候,厉大将军也已经领兵三万,往石林山去了!”

    田野愣住。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两步、跌坐在小床上——正坐到苏生的身旁。

    “怎么会……如此……”他失声自语。

    符伯楠往帐门处看了看:“所以我才找了这么个由头来见你——万一被人探了去,也不会往别处想。我要你早作打算,小心死得不明不白!”

    田野又呆了一会儿,才转眼看他:“那小白楼……”

    “我从前只是晋州的一个举子。去到京华无着无落。是你先把我引见给你爹,我才能安下身。”符伯楠微叹口气,“怎么会真的因为一个女子,与你反目。即便是那女子的事情,也是你爹授意在先——我借着这么个由头假意同你们决裂,才好有晋身的机会、才好为田将军做事!”

    田野便不说话了。也不晓得在想些什么。

    他不说话,符伯楠就陪他一同沉默。如此过了足足一刻钟。

    于是李云心也晓得……那赵胜到底是起事了。也真依着他话,将黑刀应决然迎去了余国。如果这符伯楠所说不假——数万武装农民不但击败了余国正规军,甚至还击败了更强大的邻国西北路军的话——这意味着必有其他势力相助。

    应该是那……木南居的人吧?

    余国皇帝从前仰仗余国的剑宫。剑宫看起来并未出手——余国之内能叫他们忌惮、能叫他们背后的共济会势力忌惮的,就只能是木南居了。

    这些家伙……

    他知道了这些事情,也更想知道庆国皇帝和鬼帝的事。可如今看起来这二人之间的话题越扯越远,已经同那事挨不着边了。因而再一次打算使些手段。

    却不想,田野又开口。

    话题忽然一转:“那么你做钦差要办的事情、什么鬼帝的事情呢?”

    李云心稍感惊讶。符伯楠便更惊讶了。

    一刻钟之前刚同这田野说了他父亲的大事,如今他却忽然问起旁的来。且神色也慢慢镇定,似乎已从猝不及防的慌乱中渐渐恢复了。

    ……或许这田野头脑虽憨直,但毕竟是将门出身、总是见过些世面,并不如一般人一样只会白白惊慌吧。

    符伯楠只微微一愣,便又叹口气:“唉。陛下。”

    感慨这一句,又道:“你知道,我家中祖先有一位成了道统的修士。虽是三百多年的事、人也已不在了,可据说入世修行的时候曾回过家,留下一些强身健体的法门。”

    “我这两年在刑部任职,见过几次陛下,甚至还上过两次折子。但从未得到过朱批。直到前些日子——”符伯楠皱眉,“前些日子我又上了一个折子,有关渭城的事。提到那场大祸,冒死说,与道统或许有牵连——结果连夜被召进宫中了。”

    此刻符伯楠看起来是很诚恳的。正如一个与田野冰释前嫌的旧友、无话不谈——甚至连这种事都可以说出来。

    “结果进了宫,见到陛下是饮了酒的。似乎是因此才兴起、看到我那篇折子。却……没有问我折子上的事,而是问我先祖的事。”符伯楠微叹一口气,“是因为我在折中无意中提到了吧。问了我先祖的事,又问我长生的事——我哪里晓得什么长生的事?”

    “可如此也谈了一整夜,却从未提及政事。到天明的时候,陛下才说,叫我做钦差。却不是督办别的,而是也往这通天泽来、瞧瞧这里仙人云集,能不能有什么奇遇!”符伯楠叹息连连,“我岂不是成了弄臣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