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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不消说进小云山难、进云山也更是难上加难了。

    且……他们亦在此处布置了旁的手段。只不过,李云心如今并不能遇到。

    却说他这样一路走到那大殿前、上了三十三级的台阶、再进了前廊。抬腿猛一踢,便将殿门踢开了。然后看到一间空空荡荡的殿。

    瞧着就像是封了未启用——诚然建造得富丽堂皇,桌椅摆件地毯花木也都有。可无论怎么瞧,都是只一间待客的主殿罢了,与什么“动物园”、“豢养珍禽异兽处”挨不着边儿。

    但李云心也不急。既然在匾额上瞧见了“动物园”三个字,就晓得此处从前是谁布置的了。倘若那牌坊之后真是一间园子,那才叫他觉得意外。

    于是倒是嘿嘿笑了几声,抬脚蹿进去,就开始急吼吼地找。

    自然像是土匪进了家门一般。瞧见哪里觉得能藏的,一脚就踹翻。倘若没找到,便同此前那些花木的待遇一般,统统咬牙切齿地踩踏成碎片。既然带不走,也不留。

    殿中的摆件、花瓶,都是奇珍异宝。就算金、银、玉搁在这里都嫌粗俗污陋。只配像外面一样,用来铺地。但这样的东西,全被李云心拿起来瞧。一个瞧不见,就是摔在地上粉身碎骨的命。如此先将殿中的摆件都毁了,再把桌椅掀了。什么地毯也都撕成了碎片,最终只剩下墙壁上的挂画、浮雕幸免于难。

    于是开始背着手,一幅幅地看。

    都是好玩意儿,也都被他顺手毁了。如此,直到大殿西边的第十一幅。李云心才“咦”了一声。

    原先远远地看,以为是一幅字的。

    当然看着像是字了——装裱了,白底。其上是些黑色的字符,似乎写的是蝌蚪文。可如今凑近了瞧却意识到……

    啊,分明是一幅画的。

    这画乃是横幅。右边题头当先几个竖写的字。这种写在画卷前头的文字,叫做“题”——

    “记在一个风和日丽天气晴朗的上午游览动物园”。

    这行字之后,便是画了。李云心一看,就晓得必是陈豢手笔——一看便知:

    一个椭圆,下面插四条小棍。顶上再插一小棍,棍上挑一个小圆。小圆上再添两只眼睛、两只耳朵、一只三角形独角,其后又添一尾巴。上面用蝇头小楷标注四个字——金角巨狰。

    旁边的什么珍禽异兽,手法都类似。圆身子棍子腿,造型差别不是很大。似乎又为了将彼此区分开来,于是都一一做了标注。

    什么“翻羽”、“飞廉”、“荧幽”、“溪边”、“祸斗”——凡此种种在李云心印象里如雷贯耳的凶兽、异兽、瑞兽,都在这画卷上标出来了。

    一只异兽不过是半个巴掌大小。而这画卷却足有两米多长。如此满满当当地排着,从头到尾排了不下数百只。可即便如此,也是排不满的。于是“画卷”的更上面,便有许许多多由粗到细的波浪纹,是“远处还有很多、都看不清了全是虚像”的意思。

    但这意思也不是李云心领悟出来的,而的确是在这些波浪纹的缝隙中写下的“注释”。在这句注释之后,是更小的、密密麻麻宛若烟雾一般的文字——

    全是珍禽异兽的名字。粗粗一扫,也有数千了。

    其实看着也像是……本以为这么大的纸能画得下。岂知越画越觉得不妙,只能用这种法子糊弄一下,凑够数量。

    到最后、这“画”的末尾,还有一行文字。算是“跋”——

    “这真是有意义的一天”。

    李云心盯着这东西瞧了一会儿,便皱了皱眉。其实这幅画嘛,同陈豢此前的画作相比是稍有差别的。

    她从前的画作,无论笔触多么幼稚,都可以看得出是上了心的。譬如刚刚学画的小朋友画“小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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