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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双臂被吊在墙壁上,无力地垂着头。但青紫色的面孔上一双眼睛倒是亮,仿佛昏暗牢狱当中的两颗星子。

    看到黄冠子沿着石阶走下来便盯住他,从喉咙里挤出嘶哑的声音来:“呵呵……呵呵呵呵……你就是那个……共济会的使者?嗯?你觉得你是共济会的使者?”

    黄冠子冷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叹口气。仰脸对小校说:“将军下手太重了。怕是这位已经疼得失了理智。”

    说了这话,抬脚走过去。所过之处水波仿佛被熨平,变得像是镜面一样。用六步走到武家颂身边,朝墙上点了点。镣铐锁链哗啦啦地解开,男人的身躯落下来。黄冠子伸手搀住,再往虚空里随意一比划,便浮现两位黄巾力士。

    两个力士抬了一顶小舆。黄冠子将武家颂放上去,才退后一步又叹息道:“你只是个凡人。经受得了这样的手段,还自称共济会的使者,也是铮铮铁骨了。唉……也罢。看你这份骨气,我来问一问你。”

    “如果真是我会的人,却是自作主张来了这儿——因着同舟共济的兄弟情谊,我必然保你平安离开东海。倘若不是,而是木南居的人,我也给你一个痛快。”

    他这话音一落,那武家颂却强撑起身,连连冷笑:“呵呵……呵呵……你刚才的手段,是画道吧!?木南居的人自称画圣旧部——以为我不认得么?!”

    黄冠子笑了笑。边引那两个黄巾力士随他走,边道:“老弟。如果你真是我会的人,这种法子可不能自证清白。你可知道,辛细柳这个人?”

    武家颂瞪起眼睛看着他,欲言又止——看起来像是知道,可担心对方是在诈自己的话,因而生生收住了口。

    黄冠子却不在意。继续说道:“辛细柳是我会的人——如果你真是自己所说的身份,应该晓得的。她难道没有画道的手段么?木南居自称画圣旧部,我们就正应该学会这个本领了。我问你,你既说自己是共济会的使者,那么上承哪一位长老?”

    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走上台阶。小校原本以为他也要严刑拷打,结果却看他将人给接出来了,一时间略有些手足无措。

    黄冠子也对他一笑:“你去禀报东海君。就说我自有法子辨别真伪——明日一早,把这人完完整整送到殿上、给君上发落。”

    小校愣了愣,难为情地说:“但君上吩咐过……吩咐过……”

    黄冠子倒笑着叹口气:“好吧。君上是吩咐你寸步不离地看着、怕这人暴起害了我的么?”

    小校忙点头:“正是的。”说罢意识到是蠢话,讪讪地笑了笑。但黄冠子并不在意:“那么就跟着吧。这位朋友——我问你是上承哪位长老,怎么不说话?”

    两位幻化出来的黄巾力士抬着武家颂如履平地,连一点儿颠簸也没有。可这武家颂在水中受刑的时候还有几口硬气,到了这上面舒服了些,人却也显得更加衰弱。愣了好半天才道:“休想从我口中套出——”

    黄冠子便又笑。丝毫不像是在审问犯人:“这是个好借口。什么事情答不出,只消说是担心我要套你的话,就不提。但客人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如今不是你审我,而是我审你。你自称我会使者,总得拿出点儿叫我信服的东西。”

    “我共济会从前有长老数百,使徒数十,在人间的下线更是无算。前些日子又逢大变,许多点、线都断掉了。我就是有心要查你的来历,也难查得出。你再是这个态度——”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已出了水狱。便转了身看武家颂:“我就是想保你也保不得了。你好好想一想,自己到底上承哪位长老、如今又为谁做事。如果答不出,明天就要死在殿上了。”

    武家颂瞪起眼睛看他。但这一回却不像是在发怒,反倒是疑惑了。

    “你……”他犹犹豫豫地说,“你……真是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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