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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这个时候,才陆续有学子清醒。

    他们四处张望,最后只能看到方运的背影。

    “谢过方先生!”一个秀才弯腰作揖。

    “谢方先生!”

    更多的学子被惊醒,更多的学子称呼方运为先生。

    宁安县的部分官员站在广场边缘,一些左相党的官员看着方运的背影小声嘀咕。

    “若是当年能听到这样的讲学,我现在已经是进士了!”

    “你要是能成进士,我必然是翰林!”

    “可惜,这次‘粮祸’会让他两科甚至三科的努力化为乌有。”

    “希望不要饿死人……”

    “这才几天?死不了人,但十天之后就不好说了。”

    “不愧是方虚圣啊,这气度远非常人可比。要是普通县令遇到这事,必然会在讲学的时候故意抨击柳相爷,然后号召这些读书人去围攻粮行,或去批判其他衙门。他倒好,讲学就是讲学,讲完就走,洒脱自如。”

    “只是不知道他以后会如何应付。”

    “跟左相大人和计大人比起来,方虚圣的政事还是有明显的差距。”

    “是极是极……”

    许多人点头,心里却冷笑,要是计知白身为左相的敌人被安置在宁安县,保证不到一个月就会崩溃。

    “坏了……”一个小吏员突然轻呼。

    “怎么了?”

    “我家的粮食好像只能吃十几天的,我在出了门才知道粮价暴涨,我那婆娘未必知道,我得赶紧买去,越迟越贵!”说完一路小跑离开。

    “能吃十几天慌什么?”

    “慌的不是粮食,是人心,谁知道十几天后会不会涨到十倍?当年有谣言说龙族封海,全圣元大陆都慌了,许多人以高价买了两三年才吃得完的海盐,据说还有秀才举人也信了。现在说海盐之事大家当笑谈,但咱们自己家里的粮食若挺不到新粮下来,咱们不心慌,各家的婆娘慌不慌?老人们慌不慌?挨过饿的人慌不慌?百姓从来都不在乎真相,只在乎自己的担心。有些人啊,简直就跟方县令说过的一样,死读书!死读书!”

    “申主簿,此次粮价到底涨到什么时候?涨到多高啊?”

    “我也不知道。”

    一些官吏相互看了看,快步离开。

    敖煌郁闷地跟在方运后面,道:“我还以为你讲学过后会大骂一顿左相和蓝寻古,结果你却只字不提。”

    方运边走边道:“你觉得,我需要骂他们吗?”

    “你不是说要舆论战争吗?”

    “如果需要我亲自发起舆论战争,那这次讲学也就失败了。”方运淡然道。

    敖煌愣了一下,低声道:“怪不得你能当上虚圣,吹嘘的本事可真厉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