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格斯放松了许多,他走到书房的壁炉边,坐在安乐椅上,杜林为他在双腿上盖了一层毯子。
人的年纪大了,关节总会在阴冷的天气里难受,疼痛,马格斯虽然曾经贵为帝国首相,可他也只是一名普通的老人,也会关节疼痛。
他说了一声谢谢,然后悠然的叹了一口气,不是那种心灰意冷的叹息,更像是终于把承担了许久的重担放下来,那是一种轻松舒缓的叹气。
“你怎么看?”,他一边捣腾着壁炉里的柴火,让火烧的更旺一些,一边开口问了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没头没脑的一般人还真不知道他在问什么,但杜林知道,他没有多做思考直接回答道,“很让人失望,如果您说的是鲍沃斯的话。”
在今天这场交接仪式中,唯一需要人去发表自己看法的地方,就是鲍沃斯没有来,这是非常失礼的,哪怕鲍沃斯并不需要来,在这种非常特别的时刻,他也应该出现在这样的场合。
哪怕只是露个面,说几句场面话,也能够人留下非常好的印象,即使那是虚伪的。
可他直接不来,反倒是让人觉得他的气量不够,连带着的还会让人把他的失礼往他平民的身份上去扯。
杜林可以理解他,很多人都可以理解他,但是社会不会理解他,特别是在今年新党以前所未有的劣势输给了旧党的情况下,如果不能够硬挺着保持住体面,只会更加的丢人。
明天的报纸上不用怀疑,肯定会有抨击鲍沃斯的报道,在马格斯和库巴尔优雅的贵族风范下,鲍沃斯会被描述成一个气量狭窄的丑角。
马格斯笑了笑没有表态,他把火钳放在了一边,然后看向了杜林,“去年你和我提的事情,我觉得未必不能做,我这段时间和巴尔在这方面商量过,或许安比卢奥就是一个打开局面的地方。”
“不过……”,马格斯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杜林,“你需要抗住很大的压力,你明白我的意思。”
杜林在马格斯眼里是一个非常特别的人,他总是能够敏锐的找到关键的点,然后为自己争取更多的关注和优势。去年的时候杜林和马格斯谈论了一个想法,他想要把商总会从安比卢奥州驱逐出去,然后以州政府的名义成立一个商务部,代替商总会来执行有关于商业方面的权力和工作。
一开始马格斯的想法是先停一停,新旧两党换届之际,对于旧党来说他们的权力还没有完全覆盖到社会的层层面面,最少需要两年到四年的时间,来沉淀一下,掌握住手中的权力。
然后才有资格大刀阔斧的去改变一些什么东西,不过他现在改变了主意,至于为什么改变他藏在了心里,他觉得杜林可以去试试。
如果成功了,这将会是一次宝贵的胜利,帝国极有可能从安比卢奥州成功中总结学习胜利的经验,然后一步步蚕食侵吞商总会的地盘,最终让这个畸形的组织彻底的消失。
如果失败了,那就是杜林自己的责任,他一意孤行不听从劝阻,造成了极大的负面影响,鞭子落在他身上他也无话可说。
杜林点了一下头,没有说话,其实无论马格斯是否支持他,这都是他必须做的。
他看商总会早就不爽了,特别是当年安普拿着从商总会流出的,有关于伊利安珠宝店的一些内部信息找到他的小尾巴时,他就非常的不爽了。
商总会当初承诺会确保所有信息不外漏,可最终还是外漏了,甚至都没有告诉他一声。如果那时他没有提前留下一个陷阱,现在估计都快要把牢底坐穿。
其次之后和商总会的接触中杜林都非常的不满,加上海德勒之前也是商总会的人,商总会极大的削弱了政府在商业方面的权力,铲除这个畸形的组织是势在必行的!
但是商总会又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除掉的,目前帝国现行的法律中有很多关于商总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