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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说那日,大公主一怒之下,一纸诉状告到了御书房。她素来与惠明帝颇有些情分在,难得开口,这效果自然是立竿见影的。

    惠明帝正愁没处收拾了近来行事越发张狂的皇后,瞌睡了刚好有人递枕头。他于是不仅借此发作了谢皇后,更是金口玉律地直接以‘教子无方,纵容子嗣袭击朝廷命官,藐视皇威。素来行事乖张,德行缺失,不配其位’为由,下旨夺了谢国公的一等国公爵位。

    圣旨下得毫无征兆且十分蛮横,谢家连辩驳的机会都没有。

    次日一大早,天才刚熹微,谢家的大门都还没打呢。惠明帝的人就已经到了谢家门外,传旨的偏还不是一把人,是身边伺候的大太监陶公公。

    陶公公亲自带人,敲响了谢府的大门。谢家门房开门就看到一队身着玄色禁卫军服的禁卫齐刷刷站在门口。立在前头的大太监手里浮尘一甩,这群人跟不知此处是堂堂一国之母母家似的,浩浩汤汤地就进了谢家。

    将圣旨送至谢家,等人慌不择路地赶来前院,陶公公则立在前院的台阶之上直接将圣旨念了。他宣读之后,在场鸦雀无声。陶公公却眉头都不太,当着谢家众人的面儿,十分直白地提了惠明帝的口谕。

    惠明帝要求谢国公谢琦,三日之内,务必将爵位册书交还。

    谢家跪在前院领旨的人全听到这个话,然而,一个个的都傻了!

    其中心头剧颤快颤得喘不上气的谢国公谢琦,尤其得不能接受。他身居高位多年,哪怕并无实差,却是当真高不可攀。如今不过是女眷之间一点争风吃醋的小纠葛,就叫他从人人尊着的一等勋贵,落到了白身的地步!

    谢国公跪在地上,半天没能起得来。他四肢打颤,整个人摇摇欲坠。

    “陶公公……”

    谢琦实在不相信,惠明帝会这般惩罚他。于是抬起头,看向抱着浮尘的陶公公。陶公公面上一直淡淡,看不出喜怒。他张了张口,嗓音都在打颤,“这,这不过是小女一时糊涂。往日小女也胡闹惯了,陛下从未管过。这回怎会,怎会布下如此的重罚……”

    陶公公眉头动也没动一下,手下一甩浮尘,掐着细嗓音儿却笑道:“谢老爷说笑了。谢家的这爵位来得容易,去的自然也就容易。”

    谢琦面上的血色,顿时就褪尽了。

    ……是了,谢家当初这国公之位,来的便不是什么叫人敬佩的路子。总的来说,当真是最恰当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他们谢家当初是谢皇后荣登凤位,惠明帝荫蔽皇后母家册封的富贵一等爵位。说带地,他们便是这得到的鸡犬。

    谢琦顿时十分难堪,陶公公这话,是在笑他谢家无能么?

    谢琦低下头,捏了半天的拳头,硬生生将要冲出口的恶言压下去。这人可不是任由他欺辱的小太监,这可是圣上身边的第一人。

    渐渐安抚了心绪,谢琦还是心有不甘。毕竟即便是沾光得了高位,但谢家稳坐京中一等世家头一把交椅也二十年,一时之间如何能忍受?堂堂一等勋贵之家一夕之间跌落成白身,天上掉落到地狱也不亚于此。

    谢琦心中曲折,陶公公却无暇去管。他素来不掺和朝堂,也不沾手后宫。这世家之间的利益纠葛就跟他一个阉人更没关系了,他不过奉命行事。

    “谢老爷,这圣旨你还是快些接了吧~”

    陶公公到也没有落井下石的意思,毕竟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天儿变得比娃娃脸还快。谁知道谢家沉浮,结果是沉还是浮?“养心殿的小子们不顶用,圣上的身边,还得杂家亲自伺候着才放心~”

    谢琦恍惚之中机械地直起身,接了旨。

    陶公公虚眼一瞧谢家子弟如丧考妣的脸,眼里到底划过一丝讥笑。整个谢家,一个看得上眼的人都没有。他便也不多停留,带着人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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