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出了什么事儿。

    小丫鬟陡然被拦住有些急切,见这婆子面善便也没隐瞒,将郭满的情况立即说了。那婆子当即一拍大腿,说巧了。孙大夫今日正巧在府上替大太太诊治头风,她正准备送大夫出去。既然凑巧碰上了,便随她去六姑娘那儿看看。

    小丫鬟一听凑巧了,便立即与婆子一起引着大夫往听澜轩去。

    说来这孙大夫,还是一直替郭满看诊的大夫。这么多年,郭满吃的药诊的脉都是他经手,双喜双叶与他也相熟,看到来人没多想便领着人进了屋。

    郭满整个人已经烧糊涂了,脸颊通红,嘴里胡乱地说着话。

    孙大夫进了屋便将药箱搁到桌上,匆匆迈腿去榻边替郭满把脉。

    郭满的脉象不难断,其实就是落水不慎染上了风寒。但她的身子跟一般人不同,轻易不能伤着冻着,一场风寒也是能要她的命的。孙大夫心里感叹继母狠毒,但还是没出言提醒,只单单开了治疗风寒的方子。

    “拿着这个,即刻去抓药!”孙大夫看着榻上跟他孙女一般大的小姑娘,眼里闪过不忍,“要快!煎好了就端来为六姑娘喝下去。”

    双喜哪里敢耽搁,拿了方子便一阵风窜出去。

    小丫鬟在外间儿等了一会儿,将大致的情况看得清楚,便悄无声息地回了老太太的院子去给王妈妈回话。王妈妈听说大夫来得这般巧合,下意识地觉得有猫腻。但一想老太太亲自说得请大夫,谁敢这么大胆子害人。于是便去回了郭老太太的话。

    郭老太太听说郭满已经烧得说胡话,坐在罗汉榻上就在叹息。

    郭满这个孙女,郭老太太从来都是嫌弃的,嫌弃她怯懦上不得台面。但是近来大病了一场后,人突然就通透了很多。虽说还是一副病恹恹的模样,但形式做派都顺眼了。况且对比着出身不光彩又闹腾跋扈的郭嫣,老太太对这个孙女的感官不要好太多。

    ……唉,就是身子太不争气了!

    与此同时,煎好了药的双喜连忙就送进内室。孙大夫还在,双叶则不停地替郭满换着额头的帕子。孙大夫见双喜端药进来,立即叫她给郭满喂下去。

    双喜双叶喂郭满药很有一套,这么多年过来,哪怕郭满意识全失她们也能一滴不剩地将药喂进去。孙大夫看着双喜熟练地喂完了药,又替郭满把了脉。这风寒来势汹汹,孙大夫照顾郭满这么久,心里也在盼着这姑娘能熬过来。

    本来诊完了脉就该走,但孙大夫实在可怜这没人疼的六姑娘,便没走。

    守了一整夜,折腾到次日清晨,郭满的高热才退下去。孙大夫长吁了一口气,看着郭满的眼睛不由地有些湿润。这郭家六姑娘看着柔弱,当真是个十分坚强的孩子,好几次他都以为这姑娘抗不过去了,她都硬生生扛过来。

    孙大夫实在不忍心这么个咬牙活着的姑娘短命,清晨临走之前,到底还是提醒了一句:“风寒要不了人命,六姑娘还是身子底子太薄。”

    双喜双叶守了一夜眼睛都熬红了,听大夫这么说,也是心有戚戚焉。

    可不就是身子骨太弱?若是一般人,在这个天落了水哪里会邪风入体病得如此凶险?可是她们能有什么法子想,姑娘是太太早产生下来的骨血。出身便比旁人家孩子瘦弱,这么多年都是病歪歪的,从来就没好过。

    双喜双叶想着不由地悲从中来,凭什么她们姑娘原配嫡出,命就这么苦呢!

    苦不苦郭满没什么感觉。她从深沉地昏迷中清醒过来,已经是当日的深夜。郭满仰躺在榻上,身体仿佛有千斤重,连抬手都没力气。高热发了一夜又睡了一个白日,她此时的喉咙有火在烧,疼得不得了,她想喝水。

    移动艰难的郭满于是用尽了力气,敲了一下床柱。

    清脆的一声响动,外间累极了正在打盹的双叶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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