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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须臾,他又问:“可想好了吗?想好削哪儿便说,本公子奉陪到底。”

    郭满被他噎了半晌,把匕首往桌子上一丢,“给你,给你,扇面儿就拜托你了,请沐公子务必费心!小女子感激不尽!”

    虽然终于噎了郭满一回,砸了咂嘴,沐公子丝毫没觉得扳回一城。

    想半天,看着折扇铺子里掌柜的伙计们疑惑的眼神,沐长风又觉得好笑。他一个二十三岁的大男人居然跟个小姑娘较真,还非气了人家小姑娘好半天才罢休。

    想想,他警告地扫了一圈。

    掌柜的伙计立即乖觉地收回打量的目光,低下头看书的继续看书,擦桌子的闷声不吭地擦桌子,十分装模作样。沐长风懒得跟他们计较,抬手曲了两根手指敲了敲桌面:“方才郭家小姑娘的话你们也听到了,扇子一日内制出来。”

    柜台后面掌柜的抬起头,手里的书合上了。一旁的跑堂小伙计也凑过来,看着沐长风笑道:“主子,要不要苗师傅多制几把?”

    沐长风捋了一把鬓角洒落的头发,笑了:“还是子兮懂事儿。”

    小伙计嘿嘿一笑,撒欢儿地就跑去了后院。

    沐长风又跟掌柜的去后院说了一会儿,过了一刻钟才起身离去。门外小伙计已经牵着骏马从小巷子里出来,将马缰绳递给他。沐长风上马之前,想起郭满那毛茸茸的脑袋,便顺手呼噜了一把小伙计的脑袋。

    只是,嗯,感觉毛刺刺的。

    离去之前,沐长风心道,小子的发丝是不是与姑娘不同?真是太不趁手了。

    ……

    沐长风其实初三便画好了扇面儿。

    当日听郭满说这扇面是献给郭昌明的贺礼,为了迎合郭昌明迥异的品味,扇面上题的字儿其实是一首风花雪月的词。沐长风写不来这等酸腐的悲春伤秋,这词儿还是郭满托了人,特意送来给沐长风誊写的。

    扇子制好了,郭满原本跟他约定的初四来取。沐长风体谅郭满是女儿家出门不便,这扇子便在榻手里多留了一日。

    说来也是巧合,就多停留一日的功夫,扇子却叫沐长雪给发现了。

    沐长雪当即就来劲儿了,非缠着沐长风,逼问他是否在心仪的姑娘跟前受挫了?否则以他这等没心没肝的人,怎会生出如此千转回肠的愁绪来?沐长雪嘿嘿地贼笑着,于是又提及那日在沐长风屋里见到的那节乌黑的头发。

    “你若不告诉我,我便告诉娘去!”

    沐长雪觉得真心不容易,她家顽石一般冥顽不灵的兄长终于开窍了,“我要告诉娘,兄长你私藏姑娘家的贴身物件儿,你还背着人偷偷写这些情诗!你不告诉我,我就叫娘去查!到时候查出来,看你还说不说!”

    说着,沐长雪就一溜烟跑了个没影儿。

    沐长风原本以为沐长雪这话只是嘴上说着玩儿的,没当一回事儿。谁知当日用罢晚膳,元氏便着人把他唤去了主院。母子两坐在凉亭,元氏是拐着弯儿地打听他身边姑娘的事儿。那刨根究底的劲头,沐长风被逼得没办法,最终还是倒出来不少东西。

    除了这姑娘姓甚名谁,郭满的什么情况都被元氏给逼问出去。

    元氏听完了,心里既欣慰又有些犹豫。欣慰是欣慰沐长风二十多岁的人了,终于开窍了。眼里终于入了一位姑娘。犹豫是听说,儿子看入眼的姑娘身子骨儿很差,似乎身世也十分可怜。元氏担心,这样的姑娘家会不会不懂事儿。

    “娘您想到哪儿去了!”沐长风只觉得头大。

    “是谁跟你说儿子看上她了?那就是个小姑娘,小姑娘您懂吗?”为求逼真的,沐长风还抬起手来比划,愣是把郭满肋骨上面的高度比到了自己腰的位置,说谎不眨眼地道,“就是这么点儿高的一个小姑娘,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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