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连碗汤面都难吃上热的。于是寻思着,不能大事小事都依赖双喜双叶,得再叫母亲送来两个丫鬟来伺候。

    说来,满满在豫州带回的那个丫头,还在管华嬷嬷那儿受教,改日也把她调过来。

    这般想着,他坐一边眼看着她郭满用食。眼看她将一大碗全塞下肚,周公子沉吟了片刻,又提起一件事。

    他是与郭满想到一处去,但他的态度比郭满要坚定坚决得多。郭满这丫头的身子骨如今调养好确实是调养好了,但这一年多来拿补药那药膳喂着,她实则也是被双喜双叶给养废了。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动个既下就气喘吁吁,这样是绝不行的。

    “明儿起,你晨间起身与为夫一起去梅林。”

    大半年前郭满就提过一回要跟他习武,当时他是抱着小姑娘要娇养,郭满练了一两回怕累,她便也没勉强她。可昨夜一过周公子就不这么想了,他改了主意。锻炼是必须要锻炼的,累也要练,他绝不允许郭满再偷懒。

    道貌岸然的周公子宣布了这个决定,并希望郭满回应。

    郭满拧着小眉头心里十分纠结。张嘴问了周公子的计划。周公子张口便说了他的安排,郭满听完不想说话:“……不如咱们以后再说?”

    “明日就开始。”

    郭满:“……”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自从自己跨过生死线不用死,郭满就就没这么逼过自己。她抬头看了眼周博雅,周博雅坚定并且坚决。嘟了嘟嘴,郭满觉得周公子这血气方刚的,过个十几年怕是都不会怂,某些需求就不能随意敷衍。她如果不能自己应付了周公子,就等于在给别的女人三自己机会。

    纠结来纠结去,她干脆一咬牙,练!再苦也要练!

    且不提周公子说到做到,郭满接下来几日,日日五更天被他扯起来去梅林砍树桩。就说平静了许久的周家又起了波澜。说波澜其实是严重的说法,换言之,就是谢府的那个姑奶奶又来没事儿找事儿,招惹周家了。

    说来当初谢思思与周公子和离,嫁妆还留在落霞院,这事儿本来不合理。但周谢两家的大家长有别的打算,商量了一下,谢思思不愿拿走就随了她心。

    如今再提起,这才发现这是桩事儿。

    初十这日早上,谢府就来人,说是要把谢四姑娘留在周家的嫁妆全挪回去。周家几百年的底蕴,嫁妆单子也都在,自然没人动谢思思的那点子东西。

    谢府的人进门直奔了落霞院,进去院里头转了一圈却什么都没说,又风风火火走了。

    方氏心下就觉得怪异,但一想谢思思心里想什么她自来就没猜准过,也就懒得管。东西她想搬走随便她搬,本来就不该留。一直这么不清不楚地留在周家算个什么事?怪叫后来的新媳妇儿面上难堪的。

    谢家下来了又走,就这么一点交代没有,来来回回了周家三趟。

    见他们这一番故作姿态,方氏就猜这就又是谢思思在闹什么幺蛾子,谢家大家长怕是不清楚。她也不催促,左右就这么点事儿,她就在等着谢家这边的人开口说清楚。

    然而这般等了四五日,谢家没动静,上门的下人还真开了口。当着方氏的面儿,竟直说谢思思的嫁妆少了东西。

    这话他都说得出口!难不成她周家这么眼皮子浅,贪图那点子东西?!

    方氏震惊之余,脸当即拉了下来。

    她的态度代表了周家的态度。这态度摆出来,按理说,知情识趣的人就该知道这时候不能再揪着这莫须有的罪名,胡搅蛮缠。然而只能说这天底下大体就没几个谢思思,脑子跟旁人不一样。她是非要达到目的,什么话都敢说,半点不考虑这话说出口他人会如何。

    偏偏她又是个蠢的,拿谢家当借口,手段却拙劣得叫人一眼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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