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父兄,力战而亡。
如果王传红真的是我的前世,那么,王立义……我的小儿子,为了救我,死在了叛军的乱刀之下,那一年,他也才18岁,和他赵砚现在一般大。
……
次日凌晨五点左右,赵砚就醒了。
睁开双眼、拥被坐在床头,赵砚神情很忧郁。
一想到王立义可能是他前世的儿子,想到梦境里那个八九岁的小家伙大概十年后,就会为了救他而死在战场上,他心里就很难受。
武艺高强、勇冠三军……
网上的史料是这么记载的,我的儿子?
天还没亮,赵砚也没有开灯,就那么拥着被子在床头无声地坐了半个多小时,再也无一丝睡意。
半个多小时后,赵砚穿衣从床上下来,依然没有开灯,穿上运动鞋,打开房门,走出寝室,下了楼,来到学校后山他平日练功的地方,折下一根一米左右的树枝,去其枝叶,晨曦未露的树林中,赵砚双眼微闭,回忆着梦境里的王传红刀法——破风九式。
梦境中的画面,如电影影像一般在他脑海中清晰浮现,他在梦境里的记忆总是如此的鲜明清晰,近乎过目不忘。
就那么闭着眼,赵砚一边回忆一边用树枝练习模仿王传红的刀法。
赵砚以前没有练过刀法,但他拳脚上的功夫早有不低的造诣,练武之人常说:兵器是手脚的延伸。
有拳脚功夫的底子在身,赵砚模仿练习王传红的刀法没多久,便有了几分模样。
他的心境还沉浸在王立义18岁战死沙场的感伤中,在这种心境下,赵砚心无杂念,破风九式越练越快,翻来覆去也不知练了多少遍,忽然,手中拇指粗的树枝咔嚓一声轻响,手中树枝的重心也忽然变了。
直到这时候,赵砚才缓缓睁开双眼,看见手中的树枝已经在接近尾端断裂了,只余一点树皮还连着。
也是直到这个时候,赵砚才发现天已经亮了,朦胧的晨光轻纱一般笼罩着树林。
定定地望着手中折断的树枝,片刻后,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脚上的运动鞋已经沾满了潮’湿的泥土。
轻吁一口郁气,赵砚将折断的树枝扔在一边,扭了扭脖子,骨节发出咔咔的脆响,双掌前伸,五指竭力伸直绷紧,双臂缓缓拧转,掌心缓缓转到向上,赵砚能感觉到双臂上的肌肉已经绷紧。
肩膀耸起扭转,肩胛骨也活动开了。
双臂向左右平移,移过胸前平行线的时候,胸口正中部位一声轻响,胸前骨也拉开了。
刚平移过来双臂双掌忽然握拳,猛然向前打出,赵砚能感觉到后背的肌肉也绷紧了。
突然打出的双拳收回,肩膀忽然往左一斜,重心瞬间转移到左脚,与此同时,右脚一记侧踢踹向右侧的虚空,踢出右脚立即收回,又踢向身前——一记直踢。
直踢之后,右脚落地,肩膀往右一斜,身体重心转移到右脚上,左脚又侧踢、直踢,直踢之后,身体突然原地腾身而起,又是一记凌厉的旋身后踢。
这次,当他双脚落地之后,赵砚开始像往常一样练习他的八极拳。
出拳出脚,如行云流水一般,王传红的刀法似乎开阔了他在拳法上的眼界,今天再练起八极拳,赵砚的感觉比以前更加流畅,练着练着,他脑海里产生了这样一种奇怪的意识——他把自己的身体想象成一只塑料袋,而这只塑料袋里装着一只攻击性极强、野性难驯的野兽,这只怪兽不甘自己被困于塑料袋中,于是在塑料内左冲右突。
每一次出拳、出脚,或者膝撞、肘击等等所有的攻击招式,赵砚都把它想象成那只怪兽在塑料袋内冲击的方向。
凶猛、无畏、毫无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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