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发问,杨立才便抢着解说道:“这玩意儿叫做‘熬人’,只消套在脖子上,受再重的刑也晕不过去。”

    “这是‘藕断丝连’,比那夹棍可狠多了!”

    “这叫‘碎催’,用它刮下来的肉,直接能当饺子馅儿使。”

    “这东西用在鼻子上……”

    “男女通用……”

    一连讲解了七八件,孙绍宗才停住了脚步,鹰鹫也似的眸子,在那些刑具和吴掌柜夫妇身上来回打转。

    杨立才见状,忙又装出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摩拳擦掌道:“大人,您看咱们先拿哪件,给这对狗男女尝尝鲜?”

    说着,还亢奋的抿了抿舌头。

    这番表演唱作俱佳,又是以架子上那些人的刑具为背景,莫说是旁人,就连一旁打着灯笼的龙禁卫,都不禁为之汗毛倒竖。

    然而吴掌柜和许氏,却连瞧一眼的性质也没有,彼此含情脉脉凝望着对方,仿佛已经置身于另外一个次元。

    虽说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真能扛过所有的酷刑,可这份从容淡定,还是不得不让人感叹这被信仰武装起来的人就是不一样,哪怕他们信奉的是一个邪教。

    孙绍宗默然半晌,见夫妇两个仍是旁若无人,这才缓缓摇了摇头:“哪一件也用不着。”

    杨立才闻言一愣,脱口问道“那大人您的意思是?”

    这次却不是装的,而是当真有些不明所以。

    就听孙绍宗淡然一笑:“其实本官最近正在研究,人在受伤不重的情况下,要流出多少血才会死掉,可巧就遇见两位不惜命的,还正好是一男一女。”

    说着,他咧开大嘴露出满口的白牙,吩咐道:“来人啊,把他们给我押到后厨地窖里去。”

    左右几个龙禁卫齐声应了,上前将吴掌柜夫妇从墙上‘摘’了下来,却并没有去掉他们身上的铁索,反而顺势将他们束缚成一条人棍,又用铜条将那口球堵死,这才搬箱子似的抬了出去。

    等一行人趁着夜色到了地窖,就见之前得了孙绍宗吩咐的便衣,正领着同僚往两个木桩上培土呢。

    眼见长官到了,几人忙都撇下手里的铁锹上前见礼。

    孙绍宗唯一颔首,过去推了推那两根木桩,见固定的十分牢靠,便又命人把吴掌柜夫妇,背对着绑了上去。

    而那负责埋放木桩的便衣,也不知从那里弄来个硕大的铜盆,放在了两人中间的空地上。

    “这个测试,其实挺简单的。”

    孙绍宗一本正经的道:“待会儿我会在你们手腕上割一道口子,让血慢慢滴到铜盆里,每隔一刻钟就会有人进来观察情况,届时你们若有心弃暗投明,不妨闹出些动静来。”

    “若当真视死如归,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当是帮本官解惑了左右我的人还在药铺里候着,早晚能引得你们的同党上钩。”

    说话间,又有人上前,将吴掌柜和许氏的右臂单独拆分出来,用几条绳索死死固定在了铜盆上方。

    孙绍宗向杨立才讨了柄匕首,上前在两人的手腕上各划了一刀,又慢条斯理的摸出了怀表,打量着上面的刻度道:“眼下是戌时三刻【七点四十五】,子时前后大概就能见分晓,两位且在这里好好享受吧。”

    说着,顺手将那怀表放在了旁边的酒坛子上,然后招呼着众人一股脑都退了出去。

    碰~

    眼瞅着那地窖的盖子落下,隔绝了最后一丝光亮,杨立才终于忍不住上前道:“大人,您这法子,卑职怎么有些看不懂啊?那两刀只割开个小小的口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会死人的样子。”

    “废话。”

    孙绍宗翻了个白眼,笑骂道:“这好不容易才抓回来,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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