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郁昀一个笑容。
常郁晖重伤,叶家外头总算安宁下来,可内里依旧是不太平。
叶二老爷固执已见,可拗不过叶老太爷,一气之下,日日喝得酩酊大醉,有一回正巧遇见叶语姝,少不得一通冷言冷语。
喝醉的人讲话能有什么道理逻辑?加之他性格古板,又觉得是叶语姝的生父,一言一词之中多是指责。
叶语姝没有反驳一个字,她不是软弱和退缩,在选择和常恒熙沟通退亲的时候,叶语姝的内心已经坚定了,她非常清楚叶二老爷对此事的态度,最初她有些难过和无奈,到了这会儿,这些指责无法伤到她分毫了。
再不同意,她也要退亲,将来再难,还有那么多长辈是支持她护着她的,常恒熙都能这般强硬,她还怕什么。
反倒是叶二太太那里,晓得叶语姝被训了一顿,平日里对丈夫依顺的她都动怒了。
长女没了,她就只剩下一个叶语姝,管什么名声,管什么婚事,叶语姝只要活着,不像叶语妍一般红颜薄命,她就别无所求,这家里还能饿死她们娘俩不成?
这一次,两家一下子都安静下去,没有再有动作。
楚维琳在等,她知道叶家那里不会无止尽拖下去,常郁晖那一跪把两家最后的一点情义都跪没了,就看叶家什么时候行动了。
没有等太久,四天后,宝莲进来禀道:“奶奶,叶家的人来了。”
楚维琳瞅了一眼西洋钟,这个时间尴尬得很,再过两刻钟就是常府各房用午饭的时间了,两家难道还要把这话留到饭桌上吗?
“叶家来了哪几位?”楚维琳问道。
宝莲神色古怪,道:“四姑太太一个人回来的。”
楚维琳瞪大了眼睛,她没有想到,常恒熙竟然会来,而且还是一个人。
不仅仅是楚维琳吃惊,大赵氏听说叶家的马车到来,起初还是平静的,可一听说常恒熙孤身来的,顿时也有些无措。一面使人去松龄院里报信,一面快步往垂花门赶。
若是其他人来,大赵氏兴许会学一学叶家怠慢来客,但若是常恒熙,大赵氏晓得这么做没有任何意义。
马车停在垂花门外,白浅下来摆了脚踏,而后扶了常恒熙下来。
大赵氏笑着迎过去。一看常恒熙的样子。心里就有些忐忑了。
也就是半个多月的工夫,今日的常恒熙比那日躺在病床时更瘦了,脸颊下凹。眼下发黑,哪里有半点正月里走动时的丰韵,只这一眼,叫大赵氏有些不敢认了。
偏偏。常恒熙穿得很精神,大红狐裘斗篷裹着。整个人和一团火似的,大赵氏认得这斗篷,是前些年老祖宗得了一张狐裘,家里哪个也没轮上就给了常恒熙。
“四姑。身子不好,还是要多休养才是。”大赵氏一面说,一面上前扶住了常恒熙。
常恒熙没有推开她。道:“我来看看母亲,这个时辰。母亲还没用饭吧?”
叶家其他人要见老祖宗,大赵氏能找出一百个理由拦着,但常恒熙来了,这些理由都用不上了。
亲生女儿要见娘,说到哪里去都不该拦着。
大赵氏点头:“还没用饭呢。刚使人去传话了,老祖宗病中,吃的也清淡,四姑陪老祖宗用一些吧?”
“也好。”
常恒熙这个时候来,自然是打算在松龄院里用饭的。
这一次来,她有她的考量。
叶家里头,那么多人冷眼瞧着张广鸿的事情,而她在最初的失望悲痛之后,整个人的状态变了很多。
常恒熙想再回一次常家,面对面与老祖宗摊牌,而后,桥归桥路归路,继续僵持下去是对叶语姝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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