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太并不回答大赵氏的问题,起身合掌道别。

    老祖宗盯着空明师太,沉声问道:“常家的祸,可有破解之法?”

    “老夫人若信贫尼,有,若不信贫尼,没有。”空明师太答道。

    老祖宗闭上双眼,与段嬷嬷说了几句,段嬷嬷请了空明师太出去,一路送到二门上,又递上了丰厚的谢礼,空明师太接过,坐车离开。

    老祖宗许久没有言语,大赵氏正琢磨着要如何开解,老祖宗已经睁开双目,道:“今日师太说的每一句话,你们都给我咽在肚子里,不许走漏一个字!旁的,就等一个月再看吧。”

    楚维琳应了,老祖宗这么做也是情理之中,那些话若传出去,弄得一家上下人心惶惶,若一月后,大赵氏没有去参加什么白事,那这些话自可以再不理会,若真叫空明师太说中了,老祖宗就会信了她,来破解家中祸事了。

    大赵氏抿着唇,一一思索着来往的人家,要她亲自去参加白事,对方要么是姻亲世交,要么是她自个儿相熟的人家,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明白,只好应了。

    老祖宗挥退了人手,心里多少有些忐忑,便去了东厢小佛堂,本想叫楚维琳陪她诵经,想到她腹中有胎儿,久跪伤身,便没有留她。

    楚维琳回了霁锦苑,宝莲好奇问她关于空明师太的事情,她便道:“说我怀的是个哥儿。”

    “那肯定准的!”宝莲连连点头。

    楚维琳叫她逗笑了,见她一副要和宝槿、流玉她们分享的样子,赶忙道:“莫急,万一说破了不灵了怎么办?”

    宝莲眨眨眼睛:“那奴婢就不说了。”

    楚维琳不打算和宝槿、流玉细说空明师太的事情,却不会瞒着常郁昀,等夜里吹灯歇下,她靠着常郁昀,低声把空明师太的话一一说了。

    听到那五年族灭,身边常郁昀的身子一下子紧绷住了。楚维琳暗暗叹息,也只有和她一样再活一世的常郁昀,才明白这五年之后常府面临的到底是怎么样的困境。

    “你怎么看?”楚维琳微微支起身子,望着常郁昀。

    夜色浓郁,只是刚过了满月,月光依旧皎洁,浅浅撒入。倒也不是漆黑模糊。楚维琳见常郁昀缓缓抬手覆住额头,神色凝重。

    常郁昀轻轻吐息,他知道楚维琳也懂这“五年”意思。只是她没有说破,他此刻也不会追着讨个答案,只是那老尼的话……

    “兴许是真的有本事,兴许只是一语成谶。”常郁昀沉声道。

    这倒是和楚维琳想的一样。只是她格外在意空明师太说的破解之法……

    常郁昀伸手把楚维琳散落下来的乌发挽到耳后:“想知道所谓的破解之法,也要先看这前一桩事情准不准了。也就一个月工夫,耐心等一等吧。”

    楚维琳应声,躺下歇息。

    她这一夜歇得还不错,第二日过去松龄院。才知老祖宗睡得并不好。

    老祖宗这么讲究的人,听了那些话,又怎么会无动于衷呢。

    最初几天的提心吊胆过后。大赵氏也平息了许多,她日日忙碌。也无暇再顾着去数什么日子,等再想起来时,已经过了二十几天了。

    老祖宗也略松了一口气,只是不到最后那一日,谁也不晓得会不会变化,她盼着空明师太说得不准,可看着楚维琳的肚子,她又想,若是不准,这一胎到底是哥儿还是姐儿?

    事关常府命运,只要空明师太说得不准,常府能富贵如常,楚维琳这头胎是男是女,在老祖宗眼里也没有那般重要了。

    楚维琳也记着日子,已是初夏,一日暖过一日,只是她的肚子并不显怀,孩子安静得很,要不是葵水停了,她都没有感觉到自己是双身子的人。

    五月十九,正是空明师太说的最后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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