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红,流玉在中屋去了去身上寒气,才入了东次间,见常郁昀正与楚维琳下棋,便站在了一旁。

    楚维琳的心思不在棋盘上,又是棋力不济,这一盘与丢盔弃甲无甚差异,干脆也不下了,看着流玉等她回话。

    流玉福身,道:“还是奶奶记得清楚,那个兰黛找出来了。”

    楚维琳长长松了一口气,亏得她还记得那些事体:“人呢?她什么来历?”

    流玉一五一十说了回楚府里的经过。

    长房那里,黄氏还是没有找到兰黛,她甚至怀疑是不是楚维琳记错了名字,花名册翻了一遍又一遍,各房各院都没有这么个人,连这两年放出府的丫鬟的名字她都一一核对了,也没有这么个人。

    流玉便去找了楚维瑷,长房那里的动作,楚维瑷并不清楚,听流玉提起兰黛来,她还有些惊讶。

    楚维瑷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凝神想了许久,才想了起来,道:“兰黛,她好像是改了名,跟着二姐姐去了呀。”

    由楚维瑷这么一提,再去找,这个丫鬟的来历就一点点清楚了。

    那年楚维瑶在许家受罪,被何氏带了回来,又想着法子溜出了府,和许礼诚唱了一出破镜重圆的戏。

    楚维瑶再去许家,对原本身边伺候的丫鬟婆子多有不满,就好像乔楚,被楚维瑶排挤,被钱妈妈挤兑,差一点就投缳没了。人手不齐不是个事,何氏自己不耐烦管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便让底下婆子随意添了几个人跟过去,而这其中便有兰黛,她原本是三房花园里的一个司花小丫鬟。

    楚维瑶不喜欢兰黛这个名字,做主改成了宝簪,宝簪跟着走了,府里花名册上也就只剩下这个名字了。

    兰黛跟去了德安,她和兰香之间的关系到底如何,一时也没人说得明白。

    可到底是徐姨娘吩咐兰香做事,还是兰香影响了徐姨娘,徐姨娘自己也有些糊涂了。

    流玉道:“这个兰黛,似乎和钱妈妈关系匪浅,只是无凭无据。大太太也不好逼着钱妈妈问。”

    “钱妈妈?”楚维琳抿唇。

    兰黛远在德安,无法问话,钱妈妈是楚维瑶的奶娘,在没有根据的时候,黄氏也不好把事情做得难看了,只要钱妈妈摇头,她也只能信着。

    可楚维琳对那个妇人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好印象。

    楚维瑶回府时。她们姐妹过去看望。钱妈妈明着是劝的,实则有些挑拨的意思,这哪里像是一个宅心仁厚的人会做的事情?

    楚维瑶出嫁的时候。钱妈妈不知为何没有跟去,等后头这一回,明知道自己奶大的姑奶奶在婆家不如意,换作陆妈妈、秦妈妈。那是爬也要爬去照顾的,钱妈妈叫乔楚投缳吓了一跳病倒了。又留在了楚府。

    钱妈妈曾经生过的那个儿子,听说是夭折了的,她无处可去,楚府之中。她也没有其他人需要照顾,就是养老了。

    除了每个月分月俸的管事婆子,如今这府里还有几个人会想起钱妈妈来。她已经悄无声息很多年了。

    流玉却是另有消息给楚维琳,她道:“奴婢是听五太太身边的两个婆子说的。上一回礼国公府的事情,五姑娘在园子里散心时遇见过钱妈妈,钱妈妈说了一番话,到如今她们还觉得不是味道。”

    楚维琳听完,心里不由打鼓,那些话和挑拨无异,也亏得她和楚维琛之间的关系已经差到没什么好挑拨的了。

    既然现在没有别的线索,不如就仔细查查钱妈妈这个人,兴许会有些蛛丝马迹。

    “仔细去查。”

    流玉点头:“奴婢和渝妈妈说过了,大太太那儿也有数。”

    查证这些旧事,总是需要些功夫的,而楚维琳,必须把心思放到她的肚子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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