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琳与常郁昀道:“妹夫你赶紧领了她回去,六妹妹,现在就啰嗦了,再过些年,当心我们都躲着你。”

    楚维琳好笑地瞪了楚维璟一眼,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回颐顺堂与楚伦煜说了会子话,便告了辞。

    马车上,楚维琳说起了叶语姝,道:“我让三哥哥早些拿了主意,他反过来笑话我婆妈。”

    一面说着,楚维琳一面笑了出来。

    常郁昀亦失笑摇了摇头:“的确婆妈。”

    楚维琳噘着嘴,在常郁昀的手臂上拧了一把,不轻不重。

    常郁昀笑着由她“撒气”,楚维琳生动的表情他怎么看都喜欢,闹腾够了,他想起桩事体来:“还有事体给你婆妈的。”

    楚维琳嗔了他一眼,等他继续说。

    “四哥认识的人多,前日我与他出去吃酒,席面上有一个他的旧友,姓穆,名贤云,在城里开了两家成衣铺子,还有一家胭脂铺子,说是祖业,只是父亲病倒了,因而他早早就接手了。虽是个商人,也念过些书,谈吐不错。我听说是还未娶妻,你前回提过要把宝莲嫁出去,我瞧着那人倒是不错的。”

    楚维琳一怔,她年前就有这样的念头了,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人,便耽搁着。

    常郁昀说的这个人,听起来似乎还不错,楚维琳便问:“年纪多大了?家里还有什么人?”

    “二十三四岁的样子。我那天是去吃酒的,第一回见到的人,哪里能对着人家问东问西。你若觉得合适,我再去问问四哥。”常郁昀道。

    楚维琳听着有理,毕竟是男人们吃酒,话题多是学问、国事、生意,哪里会绕着家长里短的。

    常郁明是个交友极其广泛的人,好坏都有,参差不齐,楚维琳也说不准什么,只不过,二十三四岁还未娶妻,这倒是有些稀罕了。

    “方便的时候,问一问四叔吧,莫不是有什么内情。”楚维琳道。

    八字没有一撇的事情,楚维琳也不会和宝莲去提,常郁昀做事不拖沓,应承了楚维琳,便去寻了常郁明。

    常郁明嘴巴快,但凡他知道的,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他认识穆贤云是在*年前。

    那时候他和常郁映玩笑一般赌第二日老祖宗穿什么色儿的衣衫,他输了常郁映一瓶花露。那时候常郁明自个儿年纪也不大,哪里懂这些,只好硬着头皮去,正巧进的就是穆家的铺子,结识了穆贤云。

    两人年纪虽然有差,慢慢的,关系倒也不错,常郁明记得,那时候穆贤云的婚期将近,他还笑言等他成亲时,要常郁明封个大红封。

    至于女方,姓洪,常郁明认得新娘的兄长。

    哪知成亲之前,女方家里办了白事,便拖住了。

    孝期未出,新娘的兄长得了功名,不仅仅如此,许是祖上积德了,有个老进士看中了那兄长,一定要让他做女婿。

    自打那之后,女方仗着出了士子,与寻常商户不同了,便对穆家的亲事存了悔意,又听人说了闲话,说什么穆贤云的父亲病了多年,生了穆贤云的原配是自缢没的,续娶的太太又病故了,看来是个克妻的人家,若是嫁了女儿过去,过两年指不定就没了。

    一来二去的,这板上钉钉的亲事就黄了。

    这也就罢了,偏偏穆贤云就此背上了克妻的名号,想去哪家提亲,人家都不肯答应了。

    渐渐的,就拖到了这个年纪。

    常郁明撇了撇嘴,道:“分明是那洪家想另攀高枝,却说穆兄克妻,实在是莫名其妙!我自打那之后,就不和洪家人来往了,他们待我殷勤,我还怕他们是因为我姓常而巴结我呢。穆兄人品没得说,做生意也规矩老实,在京城里开铺子,若不是童叟无欺,可开不了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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