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似是一夜都没有睡踏实。

    柳氏关切道:“老祖宗,可是出了什么事体?”

    老祖宗叹了一口气:“你没听说?红笺那孩子,哎!可惜了。”

    柳氏一怔,讪讪笑了笑:“听说了,昨儿个还好好的,今天就……”

    老祖宗不想再提红笺的事情,偏转过头和涂氏与楚伦歆说话。

    葛妈妈快步从外头进来,凑到老祖宗跟前,附耳说了一句:“昨儿个给周姨娘送汤药的沈妈妈投缳了。”

    老祖宗眸子倏然一紧,喝道:“什么!”

    众人没听见葛妈妈的话,叫老祖宗的反应唬了一跳,具是有些疑惑。

    老祖宗深吸了一口气,问葛妈妈道:“可留下什么了?”

    葛妈妈面上白了白,道:“留个信儿,说是她弄错了方子,害死了姨娘,她有罪。”

    老祖宗只觉得五脏六腑一并烧了起来。

    沈妈妈是亲眼瞧见红笺自尽的人,老祖宗还留着她,是晓得沈妈妈不算糊涂,晓得该怎么说话,等过个十天半个月的,红笺的死淡了一些之后,再把她打发去庄子上。

    而现在,沈妈妈却留了信儿,说她弄错了方子!

    滑天下之大稽!

    到底是谁,伪造了沈妈妈投缳的假象?是那个与红笺有私,怕事情走漏风声而灭口的人?还是不想这事体混混沌沌掩饰过去,想要把它彻底闹大了的那个有心人?

    那一个藏在背后,虎视眈眈,算计大赵氏的人?

    思及此处,老祖宗怒极反笑,她倒要看看,若她一味地和稀泥,这个人要怎么把事情闹大!

    老祖宗叹息一声,道:“既如此,给她家里贴些银子,埋了吧。”

    楚维琳一听这话,就晓得又没了一条性命,却不知道那人是谁,楚伦歆似也在沉思,并不言语。

    几位太太要打理家事,各自忙碌去了,老祖宗留了几位奶奶们,并姐儿哥儿一道。

    孩子们可不知道那些烦心事,玩闹得开心。

    楚维琳含笑瞧着。时不时和妯娌们说些闲话。

    卢氏院子里的妈妈寻过来,只说是常郁晔吃多了酒,撒起了酒疯,卢氏一听这话,一个头成了两个大,怯怯看向老祖宗。

    老祖宗板着脸,道:“大白天的酗酒。是个什么道理?你赶紧回去。”

    卢氏点头应了。唤了岚姐儿,岚姐儿一把抱住了聆姐儿不肯松手。

    卢氏见她这样,实在耐不下心思来与岚姐儿说道理。只好与妯娌们道:“帮我照看着些,我先回去,一会儿来接她。”

    老祖宗伤了情绪,连看孩子们嬉闹的精神都没有了。过了一刻钟,吩咐她们送岚姐儿回去。便让众人都散了。

    去卢氏院子里,只徐氏是顺路的,可她不愿意一个人去,拉着楚维琳道:“五弟妹一道去吧。”

    楚维琳看向关氏。关氏知道徐氏不喜她,自不愿意去惹嫌,道:“我还是先回去了。五弟妹,霖哥儿先抱去我那儿。他们兄弟两个还要再闹上一阵呢。”

    楚维琳见此,也就应了。

    刚进了卢氏的院子,里头静悄悄的。

    徐氏拦了个丫鬟,问道:“大嫂呢?可在屋里?”

    那丫鬟道:“大爷和大奶奶都在屋里……”

    “大伯可醒酒了?”徐氏追问。

    “送了醒酒汤进去了,只是屋里伺候的姐姐们都退出来了,奴婢也不晓得。”那丫鬟说着说着,脸上染了些红晕。

    徐氏正要说什么,心里突然会意过来,有些尴尬地看向楚维琳。

    楚维琳亦通透了,看来她们来的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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