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维琳笑着夸赞了两句。
贺二太太心花怒放起来,道:“夫人,我厚颜说几句,我家三娘与五娘,是金州城里出了名的好模样了。不单单如此,还是手巧的,一会儿就要在水边雕花瓜,当真是活灵活现的。”
楚维琳的目光在两位姑娘身上转了一圈,三娘羞涩,五娘得意,反应大不相同。
既然当娘的这么夸了,楚维琳也不会驳了话,道:“那我就等着看看两位姑娘的手艺了。”
贺二太太张嘴又要替女儿们说些好话,恨不能把她们的好处一并抛出来。
范大太太不喜她那做派,撇了撇嘴,道:“说破了嘴皮子也不及让常夫人看看花瓜,喏,那儿快开始了,不快些去,好瓜叫人挑没了,你家两个姑娘拿什么雕?”
贺二太太被范大太太的话讽得脸上发烫,暗自骂了范大太太一通,面上却只能笑着,领着姑娘们下楼去了。
范大太太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嗤笑了一声,道:“这是赏花瓜,又不是选花魁,模样好、手艺好,就能跃龙门了不成?今日虽有不少人存了相看的心思,也依旧讲究一个门当户对,像她这般急吼吼的,啧啧……”
这些话说得有些难听了,一时没有人接话,范大太太也丝毫不在意,自顾自往下头看。
楚维琳也看了过去,已经有几位姑娘在刻花瓜了,隔得有些远,手上刀工看得并不怎么清楚,不过本身就是看热闹,倒也有趣。
而那些成品送来的花瓜,已经一批一批送上了水阁。
楚维琳一一看去,有大气磅礴的,也有小巧玲珑的,各种不同的瓜果呈现出了不同的效果。其中也不乏有趣的,可要说眼前一亮的作品,倒也没有出现。
两位老太太上了年纪,说话沉稳,范大太太不说好的,只挑坏的,也只有两位同知夫人凑在一起。一样样点上几句。又时不时与其他人交换意见。
见楚维琳并没有特别感兴趣的,杜杨氏笑着道:“前回听夫人提过,夫人娘家的姐姐是刻花瓜的好手。夫人见过精彩绝伦的,也难怪这些入不得夫人的眼了。”
楚维琳笑着摇头,道:“也是我的私心了,心中总认为自家姐姐雕的花瓜最好。旁人比不得,存了这样的心思。也就偏心了。”
说笑了几句,湖水边传来一阵惊叹声,众人循声望去,人群之中捧着花瓜而立的正是贺五娘。
似是注意到了这边的目光。贺五娘抬眸望了过来,楚维琳与她四目相对,她勾着唇角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容意味深长,让楚维琳有些不舒坦。
不多时。底下现场露一手的姑娘们有不少完成了,交予了高府的丫鬟,一一送到了水阁上来。
楚维琳看了,水平都不错,若不然,也不敢在人前表演了,其中也有一两样出彩些的,连陶老太太都出言夸赞了几句。
范大太太问站在她不远处的一个丫鬟,道:“贺家姑娘雕的是哪一个?”
那丫鬟福身道:“贺家三姑娘还未雕,五姑娘那儿,说是还未完工,要再等一等。”
范大太太颔首,便没有再问。
又过了两刻钟,楚维琳见到了贺家姐妹的作品,贺三娘拿白萝卜雕了一尊织女像,仔细去看,只觉得那眉宇精致,温柔多情。
范大太太哼了一声,道:“呦,还挺像的,是照着她自个儿的模样刻的吧?”
贺五娘刻了一艘画舫,窗户启着,能瞧见里头饮酒嬉闹的船客们,十几个人物,动作神态各不相同,能叫人轻易分辨出他们的身份来,这般出色的手艺,也难怪当场围观的姑娘们连连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