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泪挤出了笑容,露出深深的两个梨涡:“表姐,我不怕的,不怕的。”

    明明是个怯弱孩子,为了不让父母担忧,逼着自己硬做坚强,可到了夜深人静时,胆怯还是会占据上风,让她在梦魇里怕得哭泣。

    这样的笑容,让楚维琳的心情堵得厉害,她搂了搂江溪:“溪姐儿是好姑娘,不用怕的,不用再怕了。”

    哄了两刻钟,江溪哭得累了,倦意袭来,又沉沉睡去。

    马氏此刻是再不肯离开女儿半步了,怕她梦里就要哭起来。

    楚维琳见此,也就不再劝了,只让宝槿打了水来。

    马氏亲自替江溪擦了脸上泪痕,这才替自己收拾。

    楚维琳蹑手蹑脚退了出来,吩咐穗雨道:“若有状况,再来禀,无论多晚了都来。”

    穗雨红着眼儿点了头。

    楚维琳回到花厅里,江谦已经有些醉了。

    他的酒量原本不止如此,只是因着心里有事,一杯杯下肚,就头晕目眩起来。

    江谦吃多了就絮絮说话不停,说的不外乎陈年旧事和江溪的事情。

    常郁昀不会打断他,听他发了长长的牢骚,这才让人扶了江谦回去歇息。

    “幸好薛财赶上了,要不然……”楚维琳叹了一声。

    常郁昀轻轻拥着她,劝道:“有些事情,不一定是巧合,还有注定如此。前世我们不在金州,舅父的事情就会跟他说的那样,去年永记的案子,他未必能顺利脱身,也就顾不上海州那里,到最后,溪表妹……但今生不同,我们既然能帮得了舅父的案子,那命中应当是注定了的,能让你帮上溪表妹。因为我们的轨迹变了,很多事情都会变。”

    楚维琳眨了眨眼睛,细细琢磨了这几句话,末了重重点了点头。

    蝴蝶效应吧。

    有些事情的确是改变了,这种改变,偶然之中一定也有必然。

    就好比朱皇后。

    前世在腊月里宾天的朱皇后如今依旧康健,并没有发展成贵妃暂理后宫的局面,元月里他们提心吊胆的就怕接到京里的千里加急,等到了春日里,这悬着的心一下子放松了不少。

    朱皇后不死,也许到了严夏,万岁爷也不会驾崩了吧。

    这样的局面,是楚维琳和常郁昀乐见其成的。

    等回到屋里,楚维琳趁着净面的工夫,使人去二进那儿看了一眼。

    宝槿回来禀道:“舅老爷那儿熄灯了,黑压压的,表姑娘屋里还亮着灯,很暗,听穗雨说,舅太太也已经歇了,这蜡烛光大约是怕表姑娘夜里惊醒吓着,这才亮着的。”

    楚维琳颔首,没有再提。

    翌日清晨,常郁昀先一步去了衙门里,楚维琳使人拿了些开胃的点心送去了马氏那儿。

    马氏昨夜里歇得不算好,许是这些日子半梦半醒得多了,时时警醒着,没法好好睡,昨儿个沾了床,也有些不适应了。

    马氏自己都摇头,不过转念又想,连她自己都没适应过来这已经到了金州,又怎么能让女儿一夜之间就把那些坏事情丢出了脑海呢?

    用过了早饭,母女两人便一道来寻楚维琳。

    楚维琳看着江溪笑盈盈的模样,似乎昨夜里的脆弱的害怕都荡然无存了。

    请了她们母女落座,楚维琳含笑与两人说了会子家常。

    这样家长里短的话题,倒不是八卦什么,而是柴米油盐的最能让人觉得亲切,两人之间的关系一下子亲近了许多。

    楚维琳记挂着江家找宅子的事情,便让底下人去留心着,寻几个口碑好的牙婆来,无比让江家这新宅子合这一家子的喜好。

    挑宅子费事,马氏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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