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动了歹心的人,仿若是真心诚意在替楚维琇做事考量的老妈妈。

    连楚维琳也说不上,甘二婆子是真的死心塌地做事却叫人钻了空子,还是就是那个行事之人。

    甘二婆子又念叨了两句,这才退了出去,在屋外正好与红英打了个照面,她拉着红英道:“刚刚见了奶奶,怎么清瘦了这么多?我都有些认不得了。姑娘,今日来的这医婆本事如何?能不能救救我们奶奶?”

    红英只当甘二婆子是唱戏,哼笑了一声,道:“妈妈也说奶奶病了许久了,又怎么会不清瘦?妈妈可千万记得,只有奶奶在一日,咱们才能体面一日,若奶奶有个好歹,别说妈妈是去花园里扫地了,连去洗衣池里洗衣服,主子们都未必答应了。”

    甘二婆子叫红英说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连声道:“姑娘,我自然是不敢忘的。刚刚打盹,实在是、是这两日太困了,这才……下回不会了……”

    红英瘪嘴,也不点破,转身入了内室。

    内室里,曾医婆已经检查了饭菜,都没有发现问题。

    忆夙颔首道:“定是像夫人说的,晓得今日医婆上门,这人很是谨慎,没有再下手了。”

    楚维琇忿忿道:“我待她们都不薄,竟然动起了这样的歪心思。曾医婆是随着小侯爷来江南的,定然是有要事在身,也无法日日来替我掌管三餐,那下毒的人避了今日,明日里一样要我的性命!”

    红英听见了,上前几步,呈上了帕子,展开给众人看:“奴婢刚刚在小厨房里发现的,不晓得是个什么东西,就取了一些来给医婆看看。”

    曾医婆接过了帕子,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神情不免凝重起来,她伸出小拇指,拿指尖稍稍沾了一些粉末,凑到鼻子跟前闻了闻,又舔了舔,整张脸都沉了下来:“夫人料得没有错,就是哈芙蓉磨成了粉。不过她这东西是粗制滥造的,所以药性也不好,奶奶三五不时从饭菜里沾染了一些进去,也没有积攒很深。几个丫鬟偶尔吃您赏下去的饭菜,也没有像您一样中毒。”

    楚维琇瞪大了眼睛,这是头一回,有医婆坐实了她的病情。

    红英又仔细说了发现这药粉的经过,楚维琳皱了皱眉头,奇道:“这等证据,甘二婆子怎么会放在厨房里,即便不是随身携带,也该收个好地方,她怎么就大大咧咧地放在灶台上?这不是叫人一眼就察觉了吗?”

    红英眨了眨眼睛,这个点儿她没有想到。

    忆夙却道:“这灶台上,看起来是一眼就能瞧到的,可是这瓶子混在一众瓶瓶罐罐中间,只要不是存了寻东西的心思,哪个进了厨房会去注意这些油盐酱醋的?若是单独收在别处,反倒是越发招眼了。再说了,这小厨房里平日也没几个人出入,甘二婆子又一直管着,其他人根本接触不到灶台。这么收着,反倒是安全许多。”

    这话说得有理,楚维琳也不由点了点头。

    曾医婆见楚维琇气得浑身发抖,开口劝道:“大奶奶,身子是自己的,千万不要和自个儿过不去。今日这饭菜是好的,您只管吃了,往后啊,尽量是从大厨房里领了来就吃,莫要再经过小厨房那一道了。甘二婆子一个下人,哪里能弄来什么哈芙蓉,您抓了她,谁知道还有什么后招等着,若不能釜底抽薪,不如留着这颗明子,好过再添暗招。”

    楚维琇听完,苦笑道:“您说您不懂这宅门里勾心斗角的事情,可您却把这事体说得这般透彻了。我已经中了毒,即便不吃这染毒的饭菜,也会发作的,到时候,这安眠的药是吃还是不吃?”

    曾医婆的眸子转了转,道:“汤药依旧去小厨房里领来,倒了便是了,我回去调配些小药丸,大奶奶您收起来,发作的时候吃下去,能让您稍稍舒服些,也不会让旁人发现什么。这解毒靠得是毅力,不可能今日治明日便好了的,亏得大奶奶中毒浅,只要处置得当,最多半年,也就舒坦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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