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会儿话,这才高高兴兴地走了。

    仲冬过半,府里的丫鬟婆子们已经嘀咕着腊月里的行事。

    新裁的冬衣送来了,几个姐妹具是两套小袄、两条裙子,又添了一件兔毛斗篷。

    楚维琳被陆妈妈催着一一试了,各处比划了一番大小才好,随后,陆妈妈又去伺候楚维琮试衣,回来时又是欢喜又是难过,楚维琮一年比一年长得俊秀,偏偏自家太太再也见不到一眼了。

    陆妈妈感慨了半个时辰,叫外头传进来的消息惊了一惊,沉着脸不说话了。

    楚维琳见此,把宝莲、宝槿都打发了,拉了陆妈妈去了内室,低声问道:“是什么事?”

    陆妈妈来回踱了几步,下定了决心附耳与楚维琳道:“就是姑娘上回让奴婢去打听的事体。”

    楚维琳一愣,等想起来要打听的事情,不禁心跳加速,追问道:“真有问题?”

    “是。”陆妈妈点了点头。

    虽在意料之中,可真的坐实了,心里也是七上八下。

    楚维琳深深吸了几口气,试着让自己平复下来:“妈妈详细与我说说。”

    主仆两人一块坐下,怕隔墙有耳,声音压得极低。

    那夜楚维琳提点之后,陆妈妈自然是上了心的,她去二房走了一圈。

    二房那儿自打阮氏进了门之后,陆陆续续换了不少人,除了被楚维璟带去了前院的一个婆子两个丫鬟,孙氏从前的心腹一个不留,剩下来的也就是郑妈妈这种边缘人,两边都不得信任。

    阮氏带进来的陪嫁定然是嘴严的,不用指望从她们嘴里轻易探得消息,万一叫她们起了疑心,更是适得其反。

    其他人近不了阮氏的身,越发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了。

    陆妈妈排摸了一下情况,并没有试探任何一个人,而是换了个方向,去寻已经被放出府的那些老人。

    并不好找。

    不清楚到底是去了哪儿,到底还在不在京里,陆妈妈又是一个内宅妇人,费了许多心思也无着落。也是老天注定,让她寻到了一个接生婆。

    那婆子夫家姓张,娘家姓李,她的妯娌张陈氏就是替阮氏接生的人。

    张家前年分了家,张陈氏跟着她男人离开了京城,妯娌两人自打那时候起就没见过,但这张李氏隐约记得些旧事。

    京城里的接生婆子很多,有些做小老百姓生意,有些只进官宦人家,她们两个不高不低,偶尔能进大宅子里伺候一回,可为了生计,也不会推了小门小户。

    那年京城里落雪早,十一月末时就已经积了厚厚一层。

    阮氏因为月份不到,楚家没有备好产婆,等见了红了再四处去找,哪里还能找到最好的那几位?张陈氏运气好,那几日正巧歇在家中,被急急招进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