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不如躺着。”
众人想着神末峰顶的那把竹躺椅,心想确实如此,如果不是姿式太过不雅,他还真可能成为世间第一个躺剑游的人。
卓如岁也觉得很有道理,接着说道:“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万物一剑是天宝,自有真灵,如果师叔祖是借用了剑身,而并非妖剑本身,那么万物一剑的剑灵去哪里了?”
“我没有问过,他没有说过。”
赵腊月收回视线,看着溪水上飘来的一朵海棠花,说道:“也许是飞升的时候,被白刃击散了。”
溪畔又安静了会儿,可能是因为白刃这个名字。
“如果不是呢?”
卓如岁盯着她的背影说道:“如果他真的是万物一剑,只是不自知呢?”
溪水缓缓流淌,发出轻柔的声音,就像是无数声叹息。
元曲挠着头说道:“这重要吗?”
柳十岁说道:“我不在乎。”
对他来说,公子就是公子,至于公子到底是景阳祖师还是所谓剑妖,真没什么区别。
卓如岁还是没有放弃,看着赵腊月随溪风微飘的黑发,说道:“如果他真的是景阳师叔祖,为什么四年前要这样安排?”
是啊,如果井九就是景阳,为何会思退?
他们这些晚辈弟子都知道,井九向来信奉一句话——以退为进是弱者不得已而为之。
顾清说道:“师父应该是算到了方景天会离开隐峰,青山不能内乱,才会做此安排。”
卓如岁望向溪水里的一块青石,若有所思道:“他提前把广元师叔调去了西海,也是免得出事?”
顾清幽幽说道:“当然,师父也是觉得当掌门有些烦,干脆避出山来躲清静。”
卓如岁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终于信了他就是景阳师叔祖。”
“你刚才说的白刃,就是中州派那位先人?”
柳十岁走到赵腊月身边,看着她认真问道。
卓如岁、顾清与元曲也很关心景阳真人为何会飞升失败,只是想着事情可能太隐秘,赵腊月不方便说才忍着没问。
柳十岁才不会忍。
赵腊月把景阳飞升后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几句。
溪畔再次安静。
年轻的青山弟子们沉默了很长时间,感受到了更大的压力。
如果真是这样,那青山宗与中州派终有一战,怎样都无法避开。
赵腊月起身离开溪边,说道:“抓紧时间修行。”
卓如岁看着她的背影喊道:“那得请师叔祖先修啊……”
赵腊月摆摆手,没有理他,向着溪水上游走去。
溪水里一直有海棠花飘来,那么上游自然有一棵海棠树。
她走到那棵海棠树下,看着树下那个白衣女子说道:“如果你想进去,我让顾清把阵法打开。”
白早看着山下那片被雾气笼罩的庄园,说道:“我来是想与他说几句话,不过你转达也好。”
赵腊月说道:“也好。”
“我想说的是……今日你可能有些心累,但我却有些欢喜,因为你可能不是景阳。”
白早沉默了会儿,轻声说道:“如果你真是剑妖,被逐出青山,那我就更欢喜了。”
这两句话无头无尾,听着有些费解,赵腊月却明白她的意思。
如果井九真是景阳真人重生,白早便会断了心思,因为无路可近。
如果井九是只被逐出青山的剑妖,这位道心坚定的姑娘便会毫不犹豫地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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