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被无形的暗能量所浸染,变成怪物向着塌落的乱石那边掠去。

    金光微闪,那些怪物便成了青烟,消失在了虚无里。

    欢喜僧缓慢地在乱石里坐起来。

    僧衣已然尽碎,他懒得再去大涅盘里拿一件。

    看似瘦弱的身躯表面,有着十数道伤口,伤口不深,隐隐可以看到里面的金光。

    不是金佛的漆剥落了,而是肉身佛的衣服没了,露出了真正的金身。

    他是朝天大陆历史上最强的飞升者之一,能让他受如此重伤的自然是最高阶的母巢——处暗者。

    六个黑太阳正在向着星球各处飘去,其余的三个围住了他。

    最先从空间裂缝里飘出来的那个处暗者,断落了很多触手。

    第二个处暗者腹部下方像小肉翅般的突起也断了一根。

    崩塌的大山就像远处的工厂废墟一样,笼罩在阴冷死寂、又充满了狂暴杀戮意味的强大气息里。

    如果按照朝天大陆那边的说法,这方天地已然魔焰滔滔。

    欢喜僧回首望向已经被黑暗潮水淹没的雾山市,看着隐约可见的那栋居民楼,心想陛下该出手了吧?

    ……

    ……

    时间到了。

    不是因为宇宙里生出了什么感应,多少颗恒星隔着多少光年排成了怎样的形状。而是因为井九随手弹出的那首钢曲琴到了结束的时候,他想不到更好的曲子,也忽然不想再弹。

    他的右手离开了黑白琴键,左手也离开了窗台。

    在七二零栋楼旁的天空里的那些剑弦收回他的身体。

    那些挂在剑弦上,像无数小旗般的残火纷纷坠落,看着很是好看。

    有些宽松的蓝色运动服变得合身,稚意十足的眉眼稍微沉稳、或者说木讷了些,他变回了那个少年。

    然后,他看了雪姬一眼。

    雪姬没有看他,也没有像前些天那样看着虚空里的某处,也没有像昨夜那样看着北方某处。

    她忽然伸出可爱的小圆手,指向卧室。

    卧室里是昨天整理好、今天又被翻的乱七八糟的行李包,里面有花溪的衣服,还有些别的。

    花溪忽然变得聪明起来,把手里已经攥得快要碎掉的面包片扔回桌上,又在衣服上擦了擦手,跑回卧室里,在凌乱的行李包里翻了半天,翻出了一块红布。

    这块红布是他们在雾山市商场二楼中老年服装专柜买的。

    啪的一声轻响。

    雪姬踏碎窗台上的一颗冻梨,跳回沙发上。

    那颗冻梨顿时稀烂,已经有些腐酸味道的汁液迸射的到处都是,然后瞬间被冻结成冰。

    井九看着那些浆汁被冻住的模样,觉得好像在哪里看过类似的东西。

    他忘记了很多事情。

    主星南方冰盖下的现代艺术馆里有个蓝色的游泳池,那些代表暗能量的石油不停向里面淌落。

    熟悉感便是从此而来。

    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房间里的温度急剧降低,厨房里滴水的管子安静下来,隔壁的那片花海已经变成了冰雕,整栋居民楼都变得严寒无比,寒意甚至已经蔓延到了更远的地方。

    花溪每晚都在冰块里睡觉——虽然她自己不知道——她对严寒的耐受力已经很强。搓了搓被冻红的小手,把最厚的自加热仿绒大衣穿到身上,拿着那块红布来到沙发前,双手一展便把雪姬抱在了怀里。

    井九提起行李包向外走去,临出门前习惯性看了一眼厨房,看看火有没有关。

    房间阴暗的角落里忽然传来一声猫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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