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碎片,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去。

    欢喜僧神情漠然,看着数十公里外的曾举,取出一个古钟,轻轻敲了一记。

    钟声悠远。

    曾举的脸色更加苍白,薄唇微启,喷出一口血来。

    那口血在寒冷的空气里迅速凝结,变成血珊瑚一般的事物,边缘隐隐泛着金光。

    他挥了挥衣袖。

    血珊瑚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向前而去,随着空气的摩擦,愈发光滑尖锐,渐渐变成一道飞剑。

    圣人血为剑。

    欢喜僧神情凝重了些,右手一翻握住大涅盘,拦在了自己身前。

    啪的一声轻响,圣人剑落在了大涅盘上,开始剧烈颤抖,发出肃然的嗡鸣声,仿佛有无数书生在读书。

    欢喜僧眼神沉静,也不见唇动,便有阵阵经声响起。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圣人剑渐渐崩离碎裂,化作无数血色的琉璃,向着地面落下。

    大涅盘不愧是朝天大陆修行界的至宝,禅宗一脉的神魂所在。

    欢喜僧收回大涅盘,看着远方的曾举说道:“老师,我在烈阳号上就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

    曾举平静不语,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枝笔与一方砚台,开始蘸墨写字。

    砚台里没有真的墨,只是被砚石颜色染黑的阳光。

    那枝笔看着也明显不是凡物。

    这与他平时随手写出的符是两个层次的事物。

    是的,圣人认真写出的文字不是符。

    是经。

    出乎意料的是,欢喜僧没有拿起大涅盘,也没有凭借金身拉近距离强攻,而是依然停留在原先的位置,更是也拿出了一枝笔还有一叠纸开始写字!

    他没有砚台,但是有纸。

    他不是圣人,但他是佛。

    佛认真写出来的文字,也是经。

    ……

    ……

    笔端在砚里的阳光一蘸,以碧蓝的天空为纸,曾举提笔便写了一个字,笔端的阳光散离,根根毫毛断裂。

    那个字飘摇而去,看似轻如风筝,却又重如大山。

    “定。”

    ……

    ……

    欢喜僧拿起小笔,在纸上平平淡淡、认认真真写了一个字。

    明明笔上无墨,落笔处却是那样的字迹清楚。

    接着他把手一挥,那张纸便飘遥远而去,迎向了那个定字。

    他写的是一个“嗔”。

    ……

    ……

    一个是无纸之字。

    一个是无墨之字。

    都是一茅斋的符道,写的却是不同的经文。

    两个字在大气层边缘相遇,骤然间大放光芒,卷起无数巨风,把远处的云都吹碎了。

    哗啦一声,仿佛是纸被撕开。

    欢喜僧写字的那张纸却没有破,破的是曾举写出来的那个“定”字。

    一道飘渺难言的笔字,笼罩了雾山市的上空,所有意味集于一点,仿佛一捺,落在了曾举的身上。

    就像是一道闪电劈落。

    曾举直接被从天空里斩落,斜斜落到地面,砸塌了一处山崖。

    欢喜僧飞临山崖上空,发现正是那夜自己砸垮的半截山,若有所感,念道:“山落便为坟。”

    曾举从山石间站起身来,看着天空里的少年僧人心生感慨,说道:“若是寻常戏码,这时候该喝一声孽徒,我却喊不出来,因为我教你的不多,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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