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的军饷,只有四成能落到他们手中,期于的都被袁监军和卫所指挥等官员贪墨了。

    而且,卫所官兵本来人人都有自己的土地,这些年来,也早被当地豪强和将校使用强买强卖等手段掠走,以致许多官兵为了家人生活只得逃走当了亡命。

    龙山卫所本该有驻军6500人,目前实有官兵只有2800人,而且大多是老弱病残,期于的都被吃了空饷,至于军械,那更是少得可怜,许多战船早已不能用,有上官临检时就临时征渔船充数。倭寇来袭时只能望风而逃,几千里的海防线,几乎形同虚设。”

    杨凌听的怒不可遏,啪的一趴桌子道:“想不到内陆军务如此废弛,难怪我在京师时听说哪怕区区数百人的倭寇上岸,也能如入无人之境,四处袭扰……”

    他说到这儿忽的想起一事,奇怪地道:“不过……我在鸡鸣县时,倭寇来袭。征调的南兵兵员充足,装备也不错,似乎……柳彪,你确定打探的消息无误吗?”

    柳彪奇怪地道:“卑职查的十分仔细,不会有误。由于南方没有鞑子那样的强敌威胁,倭寇上岸劫掠一番也就走了,根本不敢久峙,所以兵备一向废弛,大人所的北调南军是何人统率?”

    杨凌说道:“呃……我也不知他们属于谁的军队,不过我记的领兵的都司名叫毕春。”

    柳彪听了失声笑道:“大人,龙山卫所的指挥使正是毕春,其实南兵北调,为防朝廷看出破绽,所征调的军队通常都是从各地卫所中抽调精锐充数,由于此事对江南各地的卫所均有好处。所以各位将领都很支持,大人所见的毕春军队必定也是几支卫所拼凑起来的最强战力了。”

    杨凌听了发了半天愣,才恨恨地道:“好手段,别的事我尚可隐忍一时,他们自毁长城,这却忍让不得了,我就先拿他来开刀,杀鸡儆猴,让沿海的卫所都收敛一下,你继续搜集他们的情报,招呼仪不要打草惊蛇。”

    柳彪兴致勃勃地道:“卑职遵命,这第二位,再说说织造税监镇守李大祥,苏杭丝织业分工极为严密,现有干工、纱工、缎工、织工等专门的工匠,开设织造坊大富商还聘用大批专门负责打线、染色、改机、挑花的女工。

    李大祥为人倒是不太嚣张,不过苏杭织造天下闻名,其利甚大。他暗中让亲信冒充商人。利用职权压价收购,从中牟取暴利,苏杭一带的富豪敢怒而不敢言。

    比如松江府百姓大多以织布为副业。日成一匹,万千百姓每日产出的布匹就是日以完计,嘉善地区小民以纺纱糊口。产量更是极大。此地有句话叫‘买不尽松江布,收不尽魏塘纱’,这些布匹纱纺全被他垄断压价收购,再集中转卖四方,从中可以获得暴利,所以他自然不必象袁雄一般搞得天怒人怨。

    况且湖州一带种桑养蚕,山东河南百姓大多种植棉花,苏杭织造需要从这些地方大量运入原料。由于袁雄掌着关税,阻碍这些东西地运送,对他发财大是不利,所以他和李大祥矛盾很深。”

    杨凌暗暗点了点头,其实集中采购、运转、出售自有它的好处,如果李大祥盘剥的不是太厉害,能给百姓留个活路,这件事此时大可不必与他计较。

    毕竟自己虽掌着税监司,却不能亲自坐镇天下各地,最后还是要依靠这些人来为他办事,如果朝廷从法制上、制度上不能尽善尽美,换上一批人不见得就比他们廉政。想要吏制清名,不是一蹰而就的事,就算没有这些权监,有这等暴利可图,换上一批官儿难道就没有贪官?

    杨凌想到这里点头道:“嗯,此人虽然贪墨,心倒不算是太黑,是个可以笼络的人,对了,这位莫公公又如何?”

    柳彪笑道:“三位镇守太监中,名胜最好的便是这位莫公公,江南田赋是折银两收实物的,本朝开国之初,就规定米麦四石折银一两,后来折银率大变,米粮一石就要征银一两。此地农民赋税等于加了三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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