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文建不屑地道:“战力不及鞑子,人数上更是一群游兵散勇。不过这海岸线太长,防不胜防的,加上这里军队太过软弱,常常百十来人的小股倭寇上岸,就足以横冲直撞了。

    我听说日本各地的诸侯彼此打仗争权,手里都却银子,也有些诸侯曾想和咱大明做买卖,可惜咱们允许经商的口岸和允许交易的货物太少,不能满足他们。

    那班家伙狗急跳墙,干脆组织人马和咱们的不法商人勾结起来暗中走私,若是被水军追的急了做不成买卖,便转而改行做强盗,他们来了就走,往大海里一躲,我们还真奈何不了他们。”

    杨凌心中一动,暗想:“原来这些海盗有的倒是因为想正当做买卖不成,才转行做了海盗,以前只听说倭寇残暴贪婪,时常劫掠沿海百姓,这个原因倒是从未听人说过。”

    杨凌默默点了点头,想了想说道:“要解决这些问题,看来要疏堵并行才可以。一方面加强武力,使其有所忌惮,不敢轻易来犯。二来还要开设正当的通商口岸,主动与其做买卖,互惠互利,有何不好?

    那些海盗们只凭劫掠,能从百姓手中抢去多少东西?大多只够他们糊口罢了,若有利益可图,这些人势必摇身一变,成为商人……”

    杨凌说到这儿,忽地住口:整顿军队,内厂的人做得到吗?开设通商口岸?朝中文臣不点头,这政策可行吗?权力、人脉不够,人们的思想意识还需要改变,太多太多的条件不成熟,所以这一切,根本不是他现在能做得到的。他有机会、有时间去做这些事么?

    闵文建可听不懂这些东西,见他蹩着眉头似为江南百姓担忧,忙笑道:“大人不必担心,倭寇多来自海上,海上行下船必须依靠风力,所以什么季节刮什么风,倭寇什么时候登陆,大多是有定数的,想变也变不了。

    咱们有了准备,他们就翻腾不起多大风浪。顶多抢抢渔村,也没多大能耐。唔……一般每年四、五月间和九、十月份适于行船,倭寇会在那时跑来劫掠,我来见你之前已经叫盐运司的官兵严加戒备,只要熬过这两个月,他们再想来就得等到明年四月啦。”

    杨凌与闵文建正在聊着,郑百户跑进来道:“启禀厂督大人,莫公公已备好车轿,请大人同去狮子峰视查。”

    杨凌听了站起身来,歉然道:“闵大人,你我久别重逢,我本该置酒与你好好聊聊,只是今日我已与莫公公商定同去茶山巡查。不知闵大人住在何处,待我今晚回来,再派人去请你来,咱们把酒言欢,不醉无归。”

    闵文建豪爽地笑道:“凭你我的交情,还讲那些客套作啥?只是你远道而来,要见你一面不容易,所以我才偷空跑来。盐运使大人老父病危,已告假回乡,那一摊子活儿我可不敢撂下太久,所以今日就得赶回去了,大人若是能来海宁巡视,咱们再各个痛快吧。”

    杨凌欣然道:“好,难得来江南一趟,海宁我一定会去。”

    闵文建眉尖一挑,狡狯地笑道:“既知难得来江南一趟,那么……金陵去是不去?”

    杨凌怔道:“南京?此次巡视江南税赋,好象不必去南京吧?”

    他嘴里说着,心中暗想:“去那里做甚么?王琼正在南京,那老头儿虽说对自己恨之入骨,其实本性不坏,我可不想难为他,可这一去难免要与他碰面,他的儿子死在我手里,到时见了他还不知是一种什么情形呢,至于马怜儿……唉!”

    闵文建嘿嘿笑道:“路程并不太远,其实抽空儿你也不妨去金陵瞧瞧,”他微笑说道:“我运盐去南京时,曾巧遇马驿丞的爱女。那个小妮子,对你杨大人可是情根深种啊,若是你辜负了人家,连我都瞧不下去。”

    他说着从他的袖中摸出折叠起来的一张纸,塞进杨凌手中道:“这是她的住址,呵呵,我可言尽于此了,去不去你自己拿主意。”闵文建办妥了此事,似乎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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