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俊逸,可是英眉朗目,哪有一点儿脂粉气?这分明是个男人了。

    杨凌忽地想到黛楼儿说她要迁居远行,便连男仆也不方便带,怎么船上却有个年轻的男人,莫非他们......

    他怀疑地打量着这个男子,拱了拱手道:“公子是从后边船上下来的么?不知高姓大名......?”

    那位公子一双凤目霍地睁大了,惊奇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吃地一笑,忍俊不禁地道:“草民姓成,承蒙大人关照,慨然应允携我同往金陵,怎么大人才行了一天多的路就......就如此贵人多忘事么?”

    杨凌瞧‘他’那忽地一笑百媚丛生,若说是男人可真成了人妖了,这才恍然大悟,这个黛楼儿好厉害,这绝不是什么易容术,一认出她身份再看她眉眼五官,虽然jīng致俊美,但与黛楼儿相貌仍有着八分相似。

    可是她只是将穿着打扮改变,眉毛嘴唇巧加修饰一番,那神情气质便再也看不出半点女人味道,以致明明容颜未改,瞧来却已完全判若两人,甚至连声音也变的中xìng的很,竟连自已也看走了眼。

    杨凌听她以男人口吻说话,便惊笑道:“原来是成公子,眼拙眼拙,你这一穿上......呃,换上这套衣衫,一时看走了眼,呵呵。是呀,这一路行船也有些乏了,我听说前方是昔年郑和下西洋时造宝船的地方,所以想去瞧瞧。”

    黛楼儿一双秋水明眸投注在他身上,神sè间觉得有趣,她深深地望了杨凌一眼道:“大人对船坞如此有兴趣,莫非也喜欢扬帆远航、纵横海上的生活么?”

    不待杨凌回答,她的眼睛就向那片郁郁葱葱的丛林看了一眼,说道:“草民对郑和宝船的事略知一些,可否为大人向导呢?”

    杨凌着实不愿和她走在一起,可是以他的身世经历,到现在也没有养成那种高高在上、盛气凌人、丝毫不在乎他人脸面的态度。

    黛楼儿既主动提出,他也不便拒绝,只好点头道:“好,我也只是去见识一番,成......公子如果坐船气闷了,不妨与我同游如何?”

    黛楼儿手中折扇刷地一开,又攸然合上,眉尖儿一挑,甚是欣悦地道:“能陪大人同游,不胜荣幸之至,大人请”。

    杨凌点了点头,无奈地瞧向柳彪、郑百户几人。这几个亲信都是知道黛楼儿身分的,一见大人瞧向他们,都立即很没义气地转过脸去,看天看地看风景,就是不看他的眼神。

    杨凌本指望他们能不着痕迹地隔在自已和黛楼儿身边,一瞧他们这副德xìng,心中不禁暗骂了一声,硬着头皮走过去与黛楼儿并肩走在一条作塘旁的土埂上。

    黛楼儿与杨凌并肩而行,举止步态丝毫看不出女态,初次相遇时那水一般柔媚的样子全然不见,一个人的行态举止可以作出这么大的改变,杨凌虽知她在青楼必定有所训练,心中仍觉惊奇不已。

    黛楼儿边走边道:“大人,郑公公昔年七下西洋,到过古里、溜山、麻林、剌萨、天方等番国,他的事迹我们江南人说起来可都如数家珍”。

    杨凌点了点头,瞧见两旁合抱的大树笔直参天,生长应该至少也有数十年了,但那一望无边的密林棵株之间整齐有序,似是人工栽植,不禁有点奇怪:古代也有植树造林么?

    黛楼儿瞧见他注视之处,立即会意地道:“那些树木都是洪武年间朝廷栽植的,本想百年树木,将来用做造船材料,可以就地取材,如今却只是任其生长、无人过问了,听说龙江船厂现在只做些二桅、四桅的小船,而且朝廷所需的船只有限,那些世袭的船工生活无着,大多都在沿江另求生存......”。

    杨凌不禁摇头叹道:“可惜,我大明水上军力昔年堪称天下之冠,可如今......,唉!在海宁时我见那些倭寇乘着些破烂不堪的船只便千里迢迢赶来劫掠,若是我们有一支厉害的水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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