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这一带活动大有助益。对了,娘子,你往山东一往如何?太行山群盗愿意响应我们起事么?”

    红衣摇头道:“难,个个都是鼠目寸光的东西,做了个山大王就自以为了不起了,谁也不服谁,更没有那份雄心壮志。”

    一行人到了红衣女子租住的院落,两下重新见过,才知道这位自称杨福的男子是一个马帮首领,红衣女子是他地夫人崔氏。

    成绮韵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冷眼旁观,高文心上前帮着杨虎挽起袖子,只见长满汗毛地粗壮手臂上五道乌黑的指印,整条左臂肌肉有些隆起,高文心虽不懂武术,却能看出这人内腑受到了撞击,臂上经络受到破坏,而且那掌上有毒性败血。

    杨凌对这对夫妻甚有好感,忙问道:“文心,伤势如何?”

    崔氏要用内功拔毒,非得半个月以上不能好转,所以一双妙目也投注在高文心身上,显得甚是关切。

    高文心方才已看过车上那个脸色灰败的书生伤势,此时见了杨福伤势却长长吁了口气,说道:“大人,这位壮士的伤倒不打紧,他身子本就强壮,放尽坏血,再外敷内服些药物,调理了五六日就好了,倒是车上那位胸口受伤地书生,诊治起来要费些周折。除了药石,还须针灸治疗。”

    说着她取出随身携带的笔砚龙飞凤舞地写下一个方子,递给崔氏道:“我先用银刀帮尊夫放尽坏血,夫人照这两服药各抓十剂回来吧”。

    杨凌见这位娇俏的红衣女子倒着拿着药方。差点儿笑出声来,他连忙干咳两声掩住了笑意。

    崔氏自然就是绿林道上被称为杨跨虎的红娘子,她父母皆是绿林道上的好汉,崔莺儿自幼舞枪弄棒,跟着绿林道上地好汉打家劫舍,豪迈尤胜男子。

    当初她比武择夫,三山五岳的好汉中也只有杨虎的武艺、长相差强人意,这才故意落败,嫁他为妻。别看她身段婀娜,姿颜秀美,可是却大字不识。

    杨凌怪异地咳嗽她感觉出是讪笑自己不识字,脸蛋不禁微微红了,她唤过翠儿,递过药方道:“快去找家药店。照方子把药抓来”,说完抬起头来狠狠瞪了杨凌一眼,越看这小白脸越觉地不顺眼。

    杨虎性情豪迈,又有搭救杨家亲眷的恩情,他似对臂上伤势全不在意,和杨凌坐在桌旁一番攀谈,彼此甚是投缘。不一会儿,翠儿提了两大包药物回来。一包是外敷的药粉,一包却是煎服地药材。

    高文心取出一把银刀,划开杨福臂上乌黑的掌印,直至腥臭的污血流尽变成了鲜红的颜色。再将药粉小心地倒在伤口上,又用沸水煮过的白布将伤口裹好,杨福觉得失去知觉的左臂微微有些酸痛,不禁喜道:“果然有效。”

    高文心微微一笑,对崔氏道:“夫人将药煎了,每日换药一次,服用一次,大约五六日便可痊愈。”

    崔氏喜上眉梢。忙敛手在腰,盈盈下拜。

    杨凌笑道:“杨兄有伤在身,长途奔波身子定是也乏了,我们俩不多打扰了,那位昏迷不醒地书生,伤势过于严重,我看还是由在下拿回府中照应吧,杨兄以为如何?”

    杨虎起身笑道:“她,我这伤势是不打紧的,大人公务繁忙,这就请回吧”,他不顾崔氏在一旁暗使眼色,呵呵笑道:“能够结识大人,是草民地福气,改日杨某一定再登门谢过大人救命之恩。”

    杨凌带着杨泉叔侄回到府中,将他们安置在厢房住下,然后另辟了一间房子,叫人将那个昏迷不醒的书生搀进去,在家人的帮助下高文心又替那高烧不退、脸色灰败的书生放血敷药,直忙了一通,那书生还未醒来,不过体温却已渐渐下降。

    杨凌俯身探看了一下那位年轻书生,几日地伤痛折磨,一张方正白晰的面庞髭须不修,青袍虽曲皱不展,可是看得出质料却不差,杨凌对高文心道:“文心,让家人照顾他就好,你先去后边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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