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与张永这才放心,急急来到垛口向下望去,此时太阳高升,阳光直射下来,群山之间白雪皑皑,将镇羌堡关口前一片平坦的大峡谷映得清楚明朗,从这座山峰望下去一目了然。

    空山陷谷间回荡着连绵不绝的喊杀声,杨凌和张永不禁被眼前的情景震慑住了,不止是他们,那二百名亲军也是不畏死的战士,但是其中有些从未在边关打过仗的官兵,以及悄然带着二十名亲军登上山的正德,趴在垛口间全都征募咂舌。

    这就是雷声大雨点小的战斗?

    长城是蜿蜒曲折沿山修建的,这处险峰前还有一座矮山,再下边便横亘一道山谷,前方二里远便是镇羌关,相对于此处长城是折向探出的,所以在这里可以清楚看清关前的一切。

    喊杀声和兵器战马混合成一股轰天价地的无限巨响,一拨又一波的人潮和兵器在相互倾轧着的声音清晰地注入耳鼓,近在咫尺的一切,由于山势的原因,在这上边连滚石投下也无法砸到那些鞑子中去,只能看着他们一拨拨冲向右侧方的城关。

    密密麻麻成千上万的人马前仆后继地攻打着关隘,兵器的寒芒不是刺入眼帘。杨凌屏着呼吸,注视着这一切,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连一向习惯佝偻着身子、满脸谄笑的张永神情也庄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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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德紧握双拳,心脏几乎跳出来,他喃喃低语:“这就是战争?”

    这一幕,显然使只在兵书上看到过挥军百万这么威风的词句的他,单纯的心理受到了极剧烈的震动。

    那是用鲜血和生命铺垫出来的辉煌,何等残酷。数万人马在关外的冰雪旷野、峡谷关隘中大战。

    这世界上,只有万物之灵的人类,才有能力组织这么多生命,才有能力毁灭这么多生命,人类是该自豪还是悲哀?

    关下喊杀喧天,黑压压的骑兵队吃马驰骋,利用他们卓绝的箭术,不断向城头射,掩护潮水一般架着云梯和攻城战车的人马向前。

    城上城下,旌旗飞舞。鞑靼军用抛石机、弩机等攻城器械,向城上抛射着巨大的石块、燃烧的火球。砸中城墙出刺耳的轰然炸响。

    城上也向城下还以颜色,远用抛石、弩箭、火炮,近用滚木、擂石,遥遥望去,不断有攀援到一半的人体坠下城头,摔成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残破的云梯、燃烧的攻城战车散落各处。

    关隘上,士卒们在不停地来回走动。搬运器械的,游走射箭的,持着钩镰推拒云梯的,向城下不断投掷滚木擂石的。在这样火力密集的攻防中,仍有一拨拨悍不畏死的鞑子不断上城头。在一轮反扑后变成一堆肉酱。

    一辆硕大结实的撞门车在数十名士卒的扶持下冲向关门,前端露出一丈多长的尖锐头端撞击厚重结实的城门,撞门车上安装了扇形护顶,石块砸上去、弓箭射上去都不能伤及下边的鞑子。

    那一下下的撞击,把杨凌的心也提了起来,这时城头上掷下了一个陶罐,砸在撞城车护顶上摔得粉碎,随即一支火把掷下,整个撞城车轰地一声燃烧起来。几个身上溅了油的鞑子因为身上都穿着厚厚的棉衣兽袍,顷刻间变成一个火人,嘶吼着满地打滚,想将烈火压灭。

    杨凌在城关上看得惊心动魄,就在这时,另一支军队向正猛烈攻城的鞑靼军队掩杀过来。这里群山重重,峰峦起伏,群山中有两条峡谷通向镇羌关,一条宽敞得多,足有三十丈宽,正是鞑靼军攻向关隘的道路,另一条只有十余丈宽,蜿蜒通向群山深处,远山上长城起伏,这条路应该是外方通向另一关口的唯一通道。

    关内运兵可以直接在长城上移动,原本不必经过积雪皑皑的山谷,但是此刻,那里却有一支大军正急行来,并且迅形成锐角攻击阵型。

    是大明军的旗帜,这支军队多是步兵,前方只有几位骑士,面对着人人皆乘马作战的鞑靼勇士,他们显然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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