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天子的苦楚,竟和青楼培养以色娱人的妓女相仿,心中有觉啼笑皆非。

    唐一仙听了吃地一笑,瞟了他一眼,笑吟吟地道:“懒家伙,我是女人嘛,当然不用考状元了,你是男人,就该好好读书,看吧,不好好读书,现在只能做个侍卫了。”

    正德干笑两声,摸摸鼻子道:“这样更好,自由自在,做状元有什么好的?好多规矩、好多礼仪,唉,你是不知道,整天要对许多人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做着言不由衷的事,假模假样的,就是心里不开心也得以脸假笑......”

    唐一仙讶然道:“真的呢,你这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好像我也是这样......”,她想了一想,忽地变色道:“为什么会有这些事?我表哥是不是对我不好?”

    正德连忙道:“不会,不会,杨大人很疼你的,这些事一定是你很小的时候,在自己家里时的。”

    唐一仙侧头想了想,满意地颌首道:“嗯,有道理,好像是很小的时候的事,对了,你先告诉我,我表哥有多大岁数,长得什么样子,我好像有些印象了。”

    “杨大人么?”正德挺了挺胸,扯了扯衣襟,正色道:“他你房弱冠,英俊不凡,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基本上你看看我的模样,大致就能想象出了七八分了。杨大人是皇上身边的肱股之臣。运筹帷幄,机谋百变,临变不惊,颇有大将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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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德口中“运筹帷幄,机谋百变,临变不惊,颇有大将风度”的杨凌杨大钦差,此时在谨德殿内,被杨廷和、胡瓒以及原先不知名姓的宣府巡抚汪以孝扯住,争执拉扯的狼狈不堪。三边总制杨一清站在一旁,满面为难,也不知这架该劝谁的好。

    张永也懂拳脚。混乱中不知被谁踹了一脚,本想上去报仇,不过被代王爷喝止,只得提着他被扯断的玉带愤愤地站在一边。

    杨凌年轻体健,加上这些日子随伍汉超习过功夫,有名师指点。一些普通的技击技巧还是有的,真要动手,这三位文官还真不是对手,可是这三人最年轻的也有四十五六。他怎好真的动手。

    杨廷和上次被他用个刘大棒槌愣是打断了马腿,陪着两位老夫子一路凄凄惶惶地回到京城。又受到老中青三代母仪天下的一通责难,带着一肚子气去兵部领了通关文谍,路经、宣府时又把同科进士、宣府巡抚汪以孝也带了来。

    他先密见代王,说明皇帝秘密来到大同的真相,相集合众官之力将杨凌的气焰打压下去。正德能来大同,全是杨凌撑腰,若是他也改变主意,肯规劝皇帝回京,打断马腿的嫌隙杨廷和也懒得和他计较了。

    谁料杨廷和苦口婆心说明来意后。张永却迎上前去,左一句皇上有旨,奴才不敢不从,右一句率土之滨,莫非王土,皇上巡阅江山,天经地义,脸上陪着笑脸,却把一切都推给皇上,就是不松口。

    宣府巡抚汪以孝听了气就不打一处来,他不在京城,张永任京营提督不过几个月,为人又不想刘瑾那么跋扈,相对来说低调一些,汪以孝不晓得他的厉害,常能够上前来历喝一声:“臣子直谏报国,你这阉货多甚么嘴?”

    砰地一记牢拳打在张永脸上,张永岂肯罢休,两人顿时扭打成一团,杨凌本来还想息事宁人,致使和杨廷和等人上前解劝,彼此心中都带着火气,未说几句,这劝架的也加入了战团。

    代王气得吹胡子瞪眼,早听说京师的官员给弘治老爷子惯的不象话,动不动就在朝廷上演全武行,李东阳还曾经夺了武士金瓜,在金殿上追打寿宁侯,这事儿传到仕林民间,却被读书人视作遗闻美谈,更助长了这种风气,如今一看果不其然。

    代王大喝一声道:“岂有此理,统统给本王住手,你们都是朝廷一二品德大员,在这里大打出手成何体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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